中,又有多少人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呢?
司南月心意已决,她也没再相劝,领了命便要离开,司南月上前几步,又道:姑娘一定要小心,若是……若是遇到危险,请先以保命为先!
她回头,不可置信的望向司南月,她们两人相处并不多,但诺敏曾听过关于这位王后的故事,而且在拉格口中,王后亦是冷静理智的不同寻常,可她为什么……
司南月眼眶泛起了红,她嘴角向上扬着,琥珀色的眸子里水光蔓延,姑娘是漠北人,你也一定……很想回家吧,所以,请姑娘一切以自己性命为重!
诺敏惊讶的望着她,良久,她正过身,对着司南月郑重行过一礼,继而转身离开。
是啊……在赤渊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想回到漠北。
即便那所谓的家,只是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堡垒,只是一个训练暗探的组织,她也想要回去,那里有太多她挂念的人和事。
她想要再次看到漠北一望无际的沙漠,想要闻到熟悉的瓜果香甜,想要……取回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以诺敏的身份死去……
可是她……
诺敏转过头,看着已经没有光亮的营帐,不禁有些可怜那位王后娘娘。
自己尚且有一半的希望能回到漠北,而她……
唉……
诺敏被自己的哀叹吓了一跳,她本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今日却觉得心里好似被压了块石头。
她自然知道这份沉重感从何而来,战争永远都是最残忍的,而她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早日终结这一切。
诺敏心思一定,匆匆向外城外走去。
外头喊杀声震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队又一队受伤的士兵从城外被抬回营救治,他们一个个满身血污,不停嘶嚎呻吟着,鲜血从断肢处滴落在地,将出城的路染成了斑驳的红色。
司南晨站在高处,远远望着两军交战,昨日甘泉城主传来消息,灵鹿城主已经同意出兵共同抵御赤渊军。
灵鹿虽弱小,但地理位置及其重要,尤其是易守难攻,只要说服灵鹿城主,甘泉与泽露的联军便可从绕至灵鹿边境,攻他个
出其不意,以达到牵制狼王军队目的。
而剩下的那一部分漠北军,就可以来此支援,如此一来,联军一方的局势就便道更加有利。
而且此战定要速战速决,漠北军虽强悍,可他们出身沙漠戈壁,而赤渊的冬天又格外漫长,若是此战一拖再拖,恐怕战局又会反转,到时……
司南晨脑中排布出几个战略,却又被他一一否决,赤渊边境如同铜墙铁壁所铸的堡垒,要想攻破它,必须要一把钥匙,但是这把钥匙该怎么……
城主,巡逻的兄弟抓住一个敌军探子,他口口声声说是漠北派去赤渊的暗探,寒苍王爷此时在战场,城主可否要见一见?
侍卫打断司南晨的思路,他深深忘了远方战场一眼,道:走吧。
等司南晨见到那暗探时,才发现那身着赤渊战甲的人竟是个女子,她将头上染了血的战冠摘下,正用湿了的巾帕擦拭脸上的血污,她身上大伤小伤差不多有七八处,肩膀也中了一箭,看来伤的不清。
司南晨看见她,心中有了猜想,他问道:姑娘说自己是漠北暗探,可有证据?
那女子未说什么,她看了司南晨一眼,将巾帕扔到水盆中,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交给司南晨。
看见这玉牌,司南晨放下心来,眼前女子的确是漠北人,因为这玉牌弋鸢也有一块,说这是漠北暗探的信物,人在玉在,人亡玉碎,不会有错。
司南晨知道自己的猜想没错,他忙问道:长……赤渊王后让姑娘带了什么出来?
那女子眉心皱了皱,她思忖一瞬,道:请这位统领恕罪,我是漠北人,只有见了寒苍王爷才能交付王后所托。
寒苍王爷出战,不知何时归来,禾苎妹妹不如讲给我听,如何?
营帐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唤着许多年都没人唤的称呼。
那女子怔愣一瞬,本来紧绷又冷漠的表情僵在脸上,随后眉眼间满是与故人重逢的喜悦。
弋鸢姐姐!
她惊喜又惊讶的唤了一声,连身上的伤都不顾了,像个孩子一样扑到弋鸢身上,两人紧紧相拥许久,女子才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弋鸢道:没想到你我姐妹会在现在相聚,妹妹身上受了伤,我先帮你包扎好。
不急。女子按住她的手,任务要紧。
对,姐姐一开心,把重要的事情忘了,禾苎妹妹,这位是泽露城主,你有何情报,尽可以禀报。
泽露城主?
不就是王后的小弟?
她心中一动,再仔细看男子的长相,确实……他们姐弟的眼睛很是相似。
再说,还有弋鸢保证,诺敏终于能放心的信任眼前之人,她从怀中掏出一块被血浸湿的羊皮布,将里面的宣纸拿出来递给司南晨。
这是……
赤渊边防布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