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许去!”陈沐沐咬牙道,“那地方一看就知道是虎狼之窝,平时见你都轻易受伤,现在去,指不定尸骨无存!”
“你担心我?”他眸色融融,唇角微微上扬。
“担心。”都这时候了,哪里容得矫情,陈沐沐拽着他袖子,“我不想你死了。”
定北王府的水有多深,不用说,他们心里都有数。
陈沐沐每每想起陆锦丰被定北王拿血炼药,身上带有奇毒,就经不得一阵寒颤。
尽管莫谦曾经跟她提起过莫琴和定北王的往事,在那个版本的故事里,楚霖并不是坏人,甚至还是个痴情绝对的好男人,但她对楚霖,依然没有多少好感。
出来混社会,她谁都不信,只信自己的第六感,只信自己的判断。
陆尧深深看着她,似乎猜到她的心思,嘴角的笑容有点僵。
“陈沐沐,我不是陆锦丰。”
他拧眉,声音有些清凉。
“定北王府本来就是我呆的地方,那里才是我的主场。”
这般说着,眉眼也不觉地染上几许讽刺。
“我没他那么脆弱,楚霖伤不到我。”
“伤不到你个鬼!”陈沐沐依然捉着他的袖子不放,咬牙说道,“我记得上次我被银月蛇咬掉一大块肉,你便跑去定北王府给我寻圣药来治伤,那一次,你身受重伤,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即使是灵魂体霸占陆锦丰的身体,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他也不是无敌的。
以前或许她不会这么认为,但相处的时间长了,她发现他也不是坚不可摧的。
至少在她面前,被她发现的他受创次数,并不少。
陆尧一怔,垂眸看她:“所以,你心里也是有我几分的吧?”
卧槽,为什么这时候提起这个话题?
“我拒绝回答。”想起陆锦丰最后一次醒过来说得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心头不觉揪起。
“万一这次我走了,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呢?”
她不想说,陆尧却不想那么轻易放过她,不依不饶追问。
“陈沐沐,我只是想在临别前,晓得一个答案,一个我追随了很久,却又很在意的答案。”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冷入骨髓的寂寞,还带有几分难掩的痛意。
他的话,何其认真。
“你告诉我,也不算我平白来这世上一场。”
这些话说得,让她的心都拧了起来。
磨了磨牙齿,拽紧了他的袖子:“我不说,想知道答案,自己去寻找。”
顿了顿,“你不会消失的,我一定还能看到你。”
“这么肯定?”陆尧眸中失落一闪而过,听得她这般话,有些好笑。
“当然。”陈沐沐挑眉,“你不是说定北王府是你的主场吗?在那里,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眼眸闪动,咬着下唇道:“其实楚霖,是你手下吧?”
似乎诧然她会这么问,陆尧默了默,方道:“理论上,应该如此。”
“理论上?”陈沐沐念着这几个字,“便是不切实际的意思了?”
“他本该是我的奴隶。”陆尧耸肩,“楚家的一切,都是我给予的,楚家的人,生生世世代代祖孙都是我的祭品。可他,有些脱离我的控制了。”
“他背叛了你?”陈沐沐问道。
“上次在圣地,他故意设下陷阱,才害得我受创。”陆尧冷笑,“这老东西,狡猾得很,一个不注意,就得折在他手上了。”
看了陈沐沐一眼,“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世代为奴的滋味并不好受,连人都是我的,不能有自由。他想要活着,想要自由,就得把我给除掉。”
声音缓了缓,才轻嘲道,“毕竟我的弱点,可是百年难得出现一次。”
“你的弱点?”再次听到这个词,陈沐沐眼眸一动,“你的弱点是什么?”
“告诉你,让你也来整我?”陆尧反问。
“是啊,我就是想知道,就是想整你。”陈沐沐懒得解释了,哼了一声,“所以,你敢不敢说?”
“你脸皮确实比苏岩厚多了。”陆尧摇头,“你想要害我,竟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至少我明着来,不会暗地里下手。”陈沐沐摊手,露出一个莫名的笑,“陆尧,你应该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弱点,我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的。”
“而你也答应我,到了京城,会告诉我。”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希望我消失。”
陆尧有些怅然,“真是狠心。”
“别废话。”陈沐沐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说!”
她想害他,自会用暗地里的手段,这么明晃晃地问,都把陆尧的注意力给提上来了。
这么愚蠢的做法,才不是她的风格。
她只是想,知己知彼。
楚霖都知道陆尧的弱点了,可以随时对付陆尧,而她不知道,怎么去保护他?
现在的陆尧,虽然穿着陆锦丰的身体是土匪风格,但谁又不能说,陆尧的存在,是保护陆锦丰的一种方式?
陆尧若是死了,保不准一死死两个。
唇寒齿亡,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