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和卓阿疑惑的跟着中年男人来到这个安静的小店里,中年男人等三人进门,趴在门口瞅了眼门外,看无人跟随,便轻轻将门掩上,点上一支蜡烛放在屋子中间的桌上,“我先介绍下我自己吧,陋名寻文,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卓阿停了片刻便说,“我叫卓阿,这位是烨,另外这位叫做香焚,都是我的朋友,一同在这围地游历,今日至此,还未对此有太多了解。只是这禺京?你是否真的知道此人。”
寻文瞥了一眼烨和香焚,低声说,“这个禺京我倒是知道些,倒是三位怎么会知道此人呢,他可不是个普通人,或者说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
卓阿淡淡的说,“我们也是听说此人是个强者,我们游历也是为了挑战强者,这才有此一问。”
寻文转过头去,背手而立,“这禺京确实是一个强者,但也是这围地内的一个极为神秘的人物,曾在一个酒楼中喝酒的时候,听到围都侍卫们在谈论此人,传闻这禺京本是人面鸟身的山灵,有支配北风的能力,曾在西京卧良用这北风传播瘟疫,杀伤万千生灵,人神共愤,后被围都领侍下令追杀。此事一经发生便被执官给压了下来,为免骚乱,此事几乎无人所知,而且禺京这个名字,知道的人也是极少的,本倒是没什么,只是后来我在各地游走时偶尔听到此人的名字,常听一些人说这禺京的残忍之处。况且,他与那执官恐怕有关,极有可能是执官之一。”
卓阿有些谨慎的看了寻文一眼,执官虽然有名,但并非凡俗之人能了解。执官本就行于黑暗之中,鲜少现世,这个看似普通的人怎么会了解这么多。
烨不明白只是为什么非要拉自己到这屋里来说,“这有什么问题么,如果他只是一个残忍的凶徒,我们当然会除掉这个祸患。”
寻文扭过头,“只是这样倒也无需我在意,你们恐怕还不知道这祷城之主吧,这座城的主人叫做瞿如,成人之前他便是三足人面鸟身的山灵,知道此事的人可是极少的,但是当年于后山观景之时我亲眼见到了瞿如修炼成人的一幕,这才知道他的真身,没人会阻止这样的精怪在围地生活,只是那禺京被通缉了之后,我就听说城主前去卧良数月之久,我也略微懂些占卜之术,测此二人八字,竟是兄弟之象,想来这二人必是兄弟。所以这瞿如也算的上是个危险的人物了,你们要找这禺京,倒是可从这瞿如着手。”
卓阿思索了半天,忽然抽出腰间的无魂,架在寻文的脖子上,寻文扭头一看,也不惊慌,脸上的市井之色早已全然消失,“你这是要做什么?”
卓阿不是傻子,一个陌生的人竟然可以将这样的事情毫不掩饰的告诉他,定然不是仅仅指引这么简单吧,“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又是凭什么知道这些的?”
“你不相信我?”
“当然,陌生人都不足以相信。”烨的两次重伤让卓阿起了变化,其中一点就是越发谨慎的心思。
寻文微微的皱了下眉头,“我只不过是看不惯这种视生命为玩物的家伙,还有和他们同流合污的人,如果说我告诉你们说这些话的原因,那只能说是随缘,随缘而已。”
“哼,不要说的这样轻松,说,到底是什么目的?”
寻文向前踏出一步,只见他的身体竟然直接穿过无魂,“无魂于我,我本无身,”坐在桌前,看着皱眉的烨,静静的说,“我倒也不是什么此地居民,我乃魂族,生时亲眼看到禺京杀戮卧良百姓的一幕,而且,我的族人有很多也在那次瘟疫蔓延的时候被禺京夺去了灵魂。我穿越千万里,从西荒至南疆东极,就为杀此人。我在这祷山城中查探到瞿如便是禺京的兄长,几日前我曾卜过一卦,预见今日可遇到志同道合之人,便是你们。”
这魂族乃是卧良城东去十里的烟山下一兴盛族落,魂族生时肉体便死,只有魂魄存留,但是魂族之灵天生魂魄中便具灵气,依靠这样的力量他们可以实化躯体,并具有一些奇特的能力,待到成年之时,此族往往拥有比其他族类更加强大的灵魂之力,他们擅长占卜的预示之术,灵魂也更加坚定,只是这禺京所传播的瘟疫拥有一种更加诡异的能力,能够吞噬那些坚实的灵魂作为自己的补品,这些是寻文也不知道的事。
寻文的力量还不足以和禺京这样的强者抗衡,他数年间都在寻找能够帮助复仇的人,数十年间一直隐忍不已。
卓阿还想说些什么,烨拦住他,注视着寻文的眼睛许久,“我,相信你。”卓阿从这个没有肉体阻挡的灵魂里感受到浓厚的恨意,那种气息和自己内心深处的感觉是那般的相似,在感受到得那一刻他就断定此人不是敌人。想起死去的老头子,想起决然的银发男人未安,感觉着这个灵魂的仇恨,他的心在颤抖,也在兴奋,似乎马上就可以手刃这个叫做禺京的仇人。他又重复了一句,“卓阿,我相信他。”
卓阿仔细的盯着烨的脸看了半天,最后终于说,“好吧……”
寻文微微一笑,顿时身体上散发出一股淡蓝色的光芒,原本实在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起来,卓阿尝试着用手去触摸了一下,左手竟然就那样直接的穿过了寻文的身体,“现在相信我了吧,”他脸上的笑容再次收敛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目标应该是东去的尽头,既然你们拥有如此的抱负,实力自然不用多说,我能够尽可能的向你们提供你们所需要的消息。”
香焚站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的,“对,要把那些坏人都杀掉,让那些一心想害人的臭家伙都不得好死。”
烨站起身轻轻的将香焚的身体按了下去,“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告辞了,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清晨请到街尾的客栈商议此事,你看怎样。”
“好,三位先请回,那我就不送了。”
烨扭头转身离开,卓阿微微蹙了下眉头,拉着香焚跟烨走了出去。
默默的看着离开的三人,寻文的心情一片大好,换了一根蜡烛点上,坐在床上一阵呆笑,似是大仇当即可报,显得也有几分轻松。
回到客栈的三人坐在烨的屋子里,卓阿面色平淡的说,“你现在的直觉好像越来越准了。”
“不是直觉,我触摸的到寻文内心的情绪。”
旁边的香焚站起来,嘟着嘴,“哼哼哼!说,你是不是也偷偷听过我心里的故事?”
卓阿哈哈一笑,“那可不是随便就能听到的,虽然我没有真的感觉到灵魂的情绪,但是我能够理解,只有那种情绪极其强烈的时候才有可能被感觉的到。”卓阿拍了拍香焚的脑袋,香焚看起来不大高兴,奇怪的瞅了瞅烨的脸,拽着自己的马尾辨独自跑回屋去。
“诶,你的小公主好像有些小秘密啊。”烨夸张的笑着,指着卓阿那张沉闷的脸。
“你还真偷听香焚的想法了啊,这可真是过分啊,现在香焚是我们一路的,我们应该信任他。”
烨也不想解释,只是推着卓阿的身子,“哎呦,你赶紧回去睡觉去吧,我可没偷听什么。对了,明日我们还要去找那个叫什么瞿如的家伙呢,早点休息养精神吧。”
卓阿甩开烨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烨可真是个让人不爽的家伙。
早晨的阳光照在祷城府的的正门上,寻文脸上带着一抹清爽的颜色,感觉昨晚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就年轻的十岁似的,香焚好玩儿的拽着他那长胡子的时候,他的脸上依然是一抹淡定的笑容。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想咱们现在就到府中拜访,这瞿如别的不说,能人异士他倒是特别喜欢。我引荐你们到他府上,他定然会欢喜,在他府中看机行事,一定要从他口中套出禺京的消息,”寻文望了望窗外,“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就擒了他去。”
香焚点着寻文的鼻子,“你就这么自信你能强的过他么,围地内都提的出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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