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当瞿如来到祷山的时候,他就曾经到过这个焚香谷族长自绝之地,还在这里找到了那柄苍火,之后便在这个山洞里见到了陷入合藤石中的澄明。澄明看着这个国字脸的清明男人,以为是良善之人,便像昨晚一样,唤出了解封之阵,只是当年的瞿如并没有像烨一样打开地下的封印,更没有能得到这个那柄弓和银色珠子。
瞿如的平静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就像个笑话,整个人已经变得有点疯狂,虽然他没有动作,但是可以看到他眼睛里散发出的激动的色泽,他几乎是在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你说什么,看来你真的是把那些东西交给别人了。”
眼睛模糊的香焚听到那个多年来一直会在梦里响起的声音,早已泪如泉涌,山洞里的藤蔓在瞿如狂躁的气息下竟然一丝丝的向澄明的周围退缩,红光突然暴涨,被压抑下来的藤蔓在那一刻猛然扬起,拖开了岩壁的羁绊,其中的几支疯狂的射向随瞿如一同前来的几个人,那些一直隐藏在岩壁之下的触角在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鲜活的光芒,在刺入他们身体的那一刻,仿佛像是无数个触角一样,煞那间吸食掉了几人的生命,藤蔓巨大的体积看起来也似乎增长了几分。
不远处的香焚看到倒在地上的略微有些脱水的尸体,一阵的惊栗。
“你以为我被缚在这合藤石上就什么也做不了么?呵呵,知道合藤石的能力么?”空中不断张扬的藤蔓在微光下看起来那么的诡异,像是一个贴在墙角上不断张望着猎物的绝大蜘蛛,“吸食生命的力量来换取自己的成长,我是用自由的代价来换的这份能力,你能够抵抗么?合生!”澄明的吼声震得山壁上的石头一阵彭动,巨大的藤蔓生生的缠绕在一起,就像一柄巨剑猛烈地刺向面前的瞿如。
生生迎面而来的巨大藤蔓化作的剑似乎带着一种无匹的力量,让强如瞿如也几乎无法抵挡,努力的向后不断的退着,一脚踩在浅潭里,潭水沾染在他的脚上,当那藤蔓之剑迎面而来的时候,水面上忽的激烈荡漾起来,只见瞿如一踏水面,身体硬生生的向前飞去,一只手仅仅的撑住强压下来的藤蔓,一只手握在澄明的脖子上,“我的力量!你无法了解。”
无声的碎裂在那个藤蔓的巨剑上蔓延开来,瞬间化成一地的粉尘。澄明脖子上的刺这一刻似乎疯长了几分,那些早已坚硬下来的黑色血痂也在疯长之下碎裂开来,耀眼的红光充斥着这片小山洞,随之而来的是藤蔓的膨胀,顿时那些藤蔓仿佛拥有了无穷的生命,包裹着里面的澄明,瞿如的手难以握住澄明的脖子,那些膨胀的藤蔓颜色渐渐的加深,直到将澄明包裹成粽子一般,藤蔓后岩石碎裂的声音响起,像是山石断开一般。
咔咔的声响过后,一块巨石被这些巨大的藤蔓牵着分离出山体,慢慢的活动起来,这次就像是真的拥有了生命一般,藤蔓竟然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巨大的吼声从巨口一般的缝中穿了出来,一个用藤蔓组成的巨人站在瞿如的面前。
“哼,连命都不要了么!”瞿如挥舞着爆发着无色光晕的拳头重重的击打在迎面而来的藤蔓拳头上,大小的差异却并没有延伸到力量上,爆发后的合藤石在瞿如面前依旧如此不堪,虽然疯长的藤蔓似乎能够迅速的修补起来,但是瞿如一拳便能让他们再次消失。
“好,那我就看看你能不能抵挡我生命的力量,灼魂!”澄明在这藤蔓之内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很浑厚,却有几分嘶哑,一股没有温度的火焰顿时从藤蔓巨人的身上轰然升起,合藤石迅速的缩减下来,虽小成无数的细丝缠绕在他身上,澄明的面孔从藤蔓中显露出来,背后的巨石掉落在地上,上面还沾染着些许从澄明背后流下的血。没有了藤蔓的阻碍澄明的身体变得灵动起来,就像火焰一般。带起一片模糊的气息飘向瞿如,左手的食指仿佛利剑一般向瞿如刺去。这被灵魂驱使的力量即使是瞿如也难以将其湮灭,微微侧转身体,避开这一指的锋芒,挥手唤起一柄通体透明的长刀向澄明的腰间挥去,想要一刀将其腰斩。
澄明的左手诡异的抬起,轻点在刀面上,疯狂的冲击力将瞿如的手震的生疼,低头一看,虎口渗出的鲜血正沾染在透明的晶石刀上,向后退了几步去抵挡承受的冲击力,刚要还击,无数的火焰化成利箭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眼前的澄明右手正在不断的变换着姿势。刚才这澄明竟然用引诱自己攻击,利用自己卸力的空当竟然释放出了这夺命的利箭。
就在那些火焰利箭即将刺向瞿如身体的时候,他的身体竟模糊起来,空气里一阵浮动,扭曲的光线游动了片刻之后,瞿如的身体幻化成了三足巨鸟,刚刚沾染在他脚上的潭水这时竟弥散开来,仿佛有了无边的源头,向自己的身体开始扩散。
那些利箭几乎被这些弥散开来的水全数抵挡下来,但还是有一些刺进了身体,每一支都带着剧烈的灼热感,那种灼热感来自魂魄,利箭上的火焰似乎拥有着灼烧魂魄的力量,弥散开的水渐渐的包裹在瞿如的身体上,色泽艳丽的羽毛在这些怪水之下显得异常华丽,昂起的头颅依然是瞿如的脸,上面带着可怕的笑容,“你都这么着急着要去死,那我又怎么能拦呢!”
瞿如的翅膀带起一大片水汽,刷的飞向面前无力的澄明……
宁静的能量萦绕在这个不大却充满绝望的石洞,迎面扑来的水汽像是死亡的大幕,不可抑制的降了下来,澄明的脸上一阵的落寞,终于还是要结束了么?眼角撇落的光芒照在不远处被藤蔓覆盖的烨的身上,今天难道是要将希望和绝望一同呈现给我,让我看场如此不堪的戏么,生活为什么总是游离在那种希望得到和得到之后的痛苦之中呢?
瞿如的翅膀在那些氤氲的水汽里变得晶莹剔透,还有一丝不真实,不真实的宁静,不真实的美丽,不真实的痛苦,不真实的绝望。这些也许就是湮灭的一种境界吧。
澄明绝望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红色的倒影,眼前一个看起来无比熟悉的的女孩子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挡在澄明斑驳不堪的身体前,“我不要,你答应过要让我见到爷爷的,你没有做到,你原来一直都是在骗我。”香焚眼角的泪水像火一般在燃烧,她记得这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当年自己的家就是在自己痛苦的泪水中化作了灰烬,那些腾起的淡红色气息不断的向澄明的身体靠拢。澄明的身体接触到这些力量的时候和合藤石一起,变得躁动起来,纠结在身体上的藤蔓如暴涨的血管般激烈的涌动着,周围宁静的水汽接触到澄明身体的时候就会引起一阵剧烈的颤动,像是一种腐蚀的毒药。
澄明猛的推开身前的香焚,“不孝的孩子,你早已离开村子,那个时候你就与我们再我任何瓜葛,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的过错大家不再计较,这一生,你可以只用为自己活着。”香焚可怜的哭着,却丝毫靠近不了澄明,“爷爷,爷爷,不要,不要……”
澄明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上带着一点开心,“合生境!”一声低沉的呼喊,周围掉落在地上惨断的藤蔓呼啸而起,无视空气里死寂的水汽,一霎那便将瞿如晶莹的身体包裹了起来,藤蔓上伸张出来的尖刺狠狠的刻进瞿如坚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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