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城!
没错,忽然涌入他视线里的画面正是卓城,苍老却不失活力。城前无人看守,夏日丰沛的雨水让这座城染上了青苔了颜色,翠绿古朴,韵味悠长。
卓阿感觉有股力量在牵引着他向前走,沿着那条不足一丈宽的小河,卓阿能看到熙熙攘攘的行人,叫*吆喝的小贩,还有河边低头挑水的乞丐,那个小乞丐的背影像极了烨,当他想要去触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轻易的穿过了乞丐的身体,而小乞丐却浑然不觉。
卓阿来不及吃惊,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将他向前推去,他被这股力量带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卓城府。
这是他长大的地方,再熟悉不过,那门上的匾额却仿如新造的一般,门口立着两名守卫,他感觉面容熟悉却不知为何回想不起来。两名守卫似乎都带着愁容,未带护具的面庞下有着一丝阴郁,他上前打招呼,依然无法初级,因为用力过猛直接向前倒了过去,身体穿过紧闭的大门,一下子倒在门内,此时的他越发奇怪,难道自己死了?只剩下魂魄了?那为何身体却不大受控制,永远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似乎在为他指引方向,难道这就是死前的回望么?
他尝试着调动体内的力量,却难以动用分毫,他晃进院子的时候那股引导着他的力量忽然散去了。卓阿试着去触摸周围的一切,已久如同两个世界,只有那段围墙他无法越过。
没有了束缚的身体可以缓缓的飘动起来,像是不受控制的风筝,东一晃西一晃的。院子里没人走动,好像静默多年的古宅,他晃到自己屋子前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更为熟悉的身影。
细长柔顺的头发,被一根布绳系在脑后,额前飘着一缕未能束缚起来的黑发,遮着他的班长脸庞,那脸庞趴在窗子上仰望晴空,那是曾经的自己啊。时间让现在的他发长及腰,额前的头发更是几乎能遮住整张面庞,他也学着曾经的自己去仰望晴空,却发现用不了多久那晴空就会成为彻底的黑暗。
当他在低头看时,*却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夏日暖风中缓慢摇动的窗子。
‘这应该是梦吧?我可能是真的醉了。’卓阿这样想着,他试着再去闭上眼睛,却并无作用,眼皮是他身体上现在唯一不受控制的部分。无奈,只得飘上屋顶,躺在他熟悉的位置仔细的看着天空,这次他看的清晰了,原来这天空是明灭不定的,那股黑暗只是躲在天空之后的世界。卓阿觉得这可能就是梦境中的世界把,心里胡乱想着,时间却很快近了黄昏,乌云从火云后飘了出来,在夕阳时飘起了南疆常能见到的黄昏细雨,雨水从他的身体中穿过,不受影响的落在屋顶的斜瓦上,溅起点点水珠。
时间快的有些不可思议,卓阿转瞬的思索后雨就停了,月亮不知何时爬上老树枝头,清澈的天空中还依稀看得到几许星辰。这时庭院里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他听见正厅里有仆人端杯送盏之声,循着那声音而来,他的眼前的一切让他有些茫然了。
桌子上位坐着卓严,那是他的父亲,卓严的右边坐着一位清丽的妇人,面容确是清秀,左边坐着一个*,卓阿能认得出来,那就是小时的自己。
这是怎么了?难道那就是母亲?难道这就是我应该有的生活?
此时的卓阿脑子里一片混沌,他多想走进屋里,叫上一声母亲。他每每的尝试都被一股无形的墙给挡了下来,他越发的愤怒,理智几乎都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了,他发了疯般的不断向前冲,可是永远都无法穿过那面墙。
直到几人都用过饭,微笑着离去,卓阿依然没能进去。他的头发披散着,好像一只恶鬼,狰狞的手指在半空中奋力的抓着,能看到他指甲被掀*时衔连的血肉,看的人揪心。
屋子里的仆人都散去了,灯光也灭了,卓阿无力的趴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的呜咽。
忽然一股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红尘因爱染,生死怎相离?”
“谁!”卓阿愤怒的喊着,他想知道这一切是谁为他呈现,而又让他无法触及,他不愿去面对,却被迫的面对。
那声音似乎根本不理会他的愤怒,接着道,“若为比丘,爱难伤心。”
卓阿痛苦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四周却逐渐暗了下来,最后只剩下漫无边际的黑暗。但那声音却不曾停下。
“众生无数,轮回无边,如蚁循环,无有穷尽。众生贪爱,无明障闭,如陷泥中而不能出。过去有情,轮回住复,数不能知。苾刍!所有大地之土,都聚一处,和为泥丸,大小如豆,数彼众生无始劫来所生父、母、子、孙,每一人下一泥丸,如是泥丸下尽,父母、子孙数不能尽。苾刍!如是无边轮回众生,贪爱无明颠倒,陷*泥中,生死轮回,不知其数。是故令汝,学断轮回……”
卓阿无心去听那偈语,他想要刚刚看到的生活,那是他的梦,他从未见过母亲,那位怀他十月的母亲只存在于他的想象里,刚刚见到的与他梦中见过的是那般相似。他的泪水早已沾满脸庞,被这嘈杂乱心的声音扰着,他的耳朵里竟也流出了鲜血。
那声音在许久后终于停了下来,四周忽然明亮了起来,双眼被那强光刺痛,他赶紧闭上了双眼,当他再次睁*双眼时,却发现自己正站在廊桥上,甚至自己不自觉的就拉着香焚的手向城里走。
没多久就见到汀瞳几人与布家兄弟正在比斗,刚想要上前打招呼,却听见香焚*心的笑声,拉着他一点点往里挤,一边挤一边对他说,“快挤进去看热闹了,喂,你推我一把我啊!我挤不动。”
卓阿惊住了,这一幕为何这么相似,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布力败了下来,他听见布极粗犷的喊了声,“老刘,来跟我布极干一架。”
这不是我们刚入邱泽小城的时候么,卓阿一边想着一边扭头看,发现不远处的汀瞳看了一眼香焚,此时他也确定,这就是他与香焚前来时的事情。
难道还是在梦里?卓阿十分的不确定,他使劲的掐了掐自己,疼痛瞬间让他有些难耐,但是他也感觉到指缝间猛烈传出的痛苦,直接窜上心头,低头看那指甲时,却是完好无损。
卓阿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这错乱颠倒的时间到底是何故。忽然他想到了浮屠,扭头去望时,他发现那原本在远处可以看出金铁之色的塔身此时古朴异常。
他没有随意妄动,直到那汀瞳上前与他约定日后比试,他才离*并赶向浮图塔下,这时他眼中的浮图塔虽然形状未变,但这次他感觉到了那股磅礴浩大的远古气息,那种久远的痕迹比他身体中仅存的尽头之水还要古老,仅是那种沧桑就让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感染为老者。
这次醒来的他没有见到卯让齐蔼,耳后的小愿灵却自己飞了出来,它传音给卓阿,“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好像全身的力量都被束缚住了,我梦里感觉到你好像受伤了,但我怎么都醒不过来,想要帮你也做不到。”说完又在卓阿的脑袋上飞了几圈,正好醒过来的香焚看到它,一把将它拽了过去,又玩耍了起来,卓阿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卓阿已经大致确定,现在应该就是现实,那魂游卓城可能只是一个梦吧,但又细心想想,那之前与汀瞳相遇的那些事情也是梦么,如果真的是梦,站在廊桥上的一望就能入梦,还在梦中经历种种,这又该怎么解释。
他没去管专心都玩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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