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教训

快走快走，看见你就烦。”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诡笑，也不多话，一步前踏，那荡漾的波纹再次出现，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这波纹之后。

    ……

    次日清晨，天光未亮烨便拖着有些僵了的身子起来了，站在屋外呼吸着清新舒爽的空气。

    “烨公子，休息的可好？”梨庄猛的出现在身后，让烨差点摔过去。这一夜可真是难熬，一个娇容媚体的女子卧于身侧，让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怎么受的了，听到梨庄的问话也是一阵无语，不知怎么解释。

    梨庄似乎看出了烨的尴尬，也不再多问，自行出了院子去准备两人的早茶。

    用完早茶，梨庄便道，“今天就去见见你的新师傅吧，韩老爷子怕是已经等的着急了。”

    说罢梨庄便先前一步向外走去，烨一路随行，两人来到这庞大园子的一个边角。边角处有一座小院，院子周围被一圈颜色各异的花枝围起，中央坐落着一连串的石质小屋。

    院中正有一位光着膀子的老人正舞动着手中的长棒，听到来人的动静立时停了下来，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正好盯向烨，“还愣着干什么，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烨被这老人的喝声搞的有些不太痛快，哪有一见面就这么厉害的，弱势日后随这老人修行，怕是少不了不数落。但毕竟屈居于此，无面于己也算有恩，此时对这老人的数落也不好反驳，只得赶忙进了院子。

    梨庄见烨未有脾气，便也悄悄的离开了。

    刚一进院子，老人就将手中的棒子丢给烨，“耍一耍让我看看。”

    嘭的一声抓住棒子，掌中一阵生疼，这是纯粹的肉体力量，但也足以让烨吃惊了。烨毕竟有过十多年的修行，其中也不乏体术的修炼，这点力量还不至于让他无法接收。心中也有不爽，便挥起棒子忽忽的舞了起来。

    兵刃之法并不是烨所擅长的，为了让这老头心服，烨便运起了体内充盈的紫竹清气，加上刺杀术的身法和杀伐手段，脚下踩着鬼伊交给他的鬼步法门。一时间倒也是舞的煞是好看，笨拙的棒子在他手中竟也舞出了杀伐之气，每一击都能夺去常人一命。

    正舞的高兴，烨忽觉棒身传来一阵迟滞感，这感觉竟与自己掌握的那种力量十分相似，但此时却毫无化解之法。只见自己挥舞的动作越发缓慢，最终竟成了一种滑稽的慢动作。

    老人身形猛冲而来，一步重踏，烨感觉周遭的凝滞感瞬间消失，还未放松便见老人斗大的拳头迎面而来，此时再躲闪已是不及，严重的眩晕感让他差点栽倒过去。

    “真是个小废物。”

    听到这话，烨终于忍不了，一张嘴就骂了起来，“你他妈的，一大早就找老子麻烦，仗着自己有点修为就欺负老子，他妈老子不学了。”说着便向外走去。

    没走出一步，一个大大的耳光就抽了过来，这一巴掌力道极重，烨直直接被打飞了出去，连灵气都没有机会唤起，老人的速度和力量都太过夸张。

    “学不学已经由不得你了，别人求老子教都求不来，你这臭小子还跑，你再跑一个我看看。”

    眼前冒着金星的烨死撑着站了来，转头又骂了句娘便再次跑开，同样的巴掌再次打过来，地上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

    深坑中烨依然大骂着，“你他妈的等着，看老子不弄死你。”

    站在深坑边的韩老爷子哈哈一笑，“你倒是弄死我看看，我就在这等着。”低头看时，忽然发现深坑中的烨不见了踪影，韩老爷子眉头微微一皱，顿时觉得不对，刚要闪动就被迎面而来的大棒打中脑袋。

    “你娘的，我让你牛气。”一边拿着大棒的烨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涤纱湖中学到的灵气控制之术与刺杀术终于完美的结合了起来，方才的他消失的瞬间就连韩老爷子都未能察觉，虽然力量不及这老人，气势倒是足够了。

    韩老爷子此时脸色通红，活到这么大什么时候被样的小子戏弄过，心中越发不快。又是一巴掌挥出，烨还未从大笑中缓过来，这一巴掌直接将那大棒生生拍碎，也将未及躲闪的烨一把大飞。

    飘飞在空中的烨身上传来阵阵骨碎声，但他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先前那一棒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韩老爷子最终还是没下杀手，没等烨落地便将他接了下来。

    胸骨已然寸寸碎裂的烨自然没了反抗的手段，软瘫的身子被放在了院角。韩老爷子闷声在院中烧起一盆药汤，等药汤沸腾时一把将烨丢进药盆中。灼热一至，烨又破口大骂起来，未等他一句话说话就被韩老爷子不知从哪找来的破布塞住了嘴，只听到他口中呜呜的低吼声。

    恰时来此的郎年正看到烨被熬煮的一幕，压抑着笑意向韩老爷子躬身一拜，“老大说我能从花厅随便选一把枪，您老看要不就随便给给我挑一柄吧。”

    韩老爷子心情本就不好，见到郎年自是不会给他好脸色，“自己滚进去挑。”

    郎年闻言一脸兴奋的就向其中一间屋子跑了过去，没多久就拿着一把通体透着乌光的长枪钻了出来。走过药桶时低声在烨耳边说了句，“千万别惹老爷子。”

    刚说完韩老爷子就在郎年屁股上一踹，整个人啪的飞了出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烨见到这老头子如此脾气，也算是一眼看到今后的下场了，怎奈不敌此人，再说什么也是无用。

    这一盆药汤整整熬煮了三天，梨庄每天都会前来送餐，不过都被韩老爷子拦下，梨庄也不好去说，烨也就整整饿了三天。

    第四日清晨，盆底的火渐渐熄灭，盆中的药汤已是一阵恶臭，不知道熬煮出了什么东西。烨身上原本干净的衣服此时也是黑的吓人，不过碎裂的胸骨竟都出奇的恢复了，甚至比先前还要结实，浑身舒展开时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觉。

    “赶紧滚，明日卯时再来。”

    烨也不敢说些别的，一副垂丧气的样子就朝居处走，听到背后又传来一声，“记住要准时，敢迟到一刻，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见到归来的烨，梨庄脸上的神色也是十分精彩，“公子真是厉害，连韩老爷子都敢打的人，我可是第一次见。”说着便捂嘴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都快饿死了，有没有吃的。”

    “就知道，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说着梨庄就端来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每一道都是极荤的菜，一般人早晨起来可是受不了这种饭菜，烨倒是吃的颇为欢畅，又是筷子也不用，直接用手抓着就吃了起来，一旁的梨庄看的也是频频窃笑。

    正吃的爽快，就见寻文拖着匆匆的步子赶来，“这几天怎么样？”

    烨呜哝着说着，“还行，那老头子拿我也不能怎么样。”

    “听说你受伤了，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烨一摆手，“哎，没事，老子身子板硬着呢，不怕。唉？大头文你这么急跑来是干嘛？”

    寻文见烨无大碍也未再问，便道出了来意。原来烨药浴的这三天他也没闲着，在良冉的指引下去了园中的藏书阁，在藏书阁中他意外的发现了一本与执官一系有关的书录，其中提到瞿如与禺京兄弟早年曾在苍南郡一野山盘踞。

    “如果真是如此，我想到苍南那地应该能找到禺京相关的线索。”

    “你要自己去？”

    寻文点了点头。

    烨思量了许久，“这么多年了，他现在必定不在那地了，如果只是找线索，什么时候都不晚，待我这一年修期结束，我们同去，到时也好有些照应。”

    寻文多时无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