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幽珩和皇后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却只瞧见幽渐一人只身前来,脸上瞬间挂满了怒火。
“儿臣……”
“不用了,新媳妇不懂事,你也不管教么?”皇后打断了幽渐的请安。
“儿臣想说,”幽渐一一用余光扫了周边,尚有十一二个下人,此刻是个好机会。
他要让整个沧溟后宫都知道洞房花烛的事情,越是高调,他就越容易掌握大局,银沙就越不可能违背。
“说吧。”幽珩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这两个字,十分地不情不愿。
“银沙她很想给为沧溟开枝散叶,所以我们……有点辛苦。”
大殿内,除了幽渐,其余人皆是努力憋住笑容,暂时保住小命。
毕竟,在帝后面前不计后果地放声大笑是要被诛九族的。
刚刚睁开双眼的银沙哪里晓得,一大早的沧溟后宫传遍了他们洞房花烛的“佳话”。
“她们在笑什么?”银沙不解地问铺床的丫鬟。
那丫鬟也是笑盈盈地回道:娘娘辛苦了,今晚加油!
银沙一下子傻了,她说的加油是指什么?他们昨天什么都没做阿,幽渐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她更如此。
幽渐请安回到自己宫内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将银沙带来的所有箱子和梳龛一并送到了。
换好衣裳的银沙也随着婢女和嬷嬷的引领来到了她日后在沧溟居住的祎呈宫,她当面质问他:
你到底同下人们说了什么?
幽渐微微一笑,低语道:难道你想让她们知道昨天我们没有圆房?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我帮你宣传宣传而已,你激动什么?”幽渐更加小声地附耳说道。
“你……”银沙担心,这消息传到轩辕耳中,他们一定就有误会了。
“逢场作戏,认真你就输了。宫主大人。”幽渐再次强调是和她走个过场,银沙当然更清楚不过。
“认真的是你吧。”
银沙昨晚看他抢走被褥睡在宝座上,觉得他这个皇子当得未免太没面子了。他给予自己足够的尊重,说明在雪宫没有记仇;但没有记仇就算了,他还由着自己睡到临近午时才起,先前的犯禁忌竟也无视。这不是在乎她是什么,银沙左右想不到更说得过去的理由了。
幽渐没否认,只是站直了身子嘱咐下人们:东西轻点放,衣裳首饰都要整理好了不要落下。
只有他心里清楚:拿到玄冰剑的那日,银沙就再无任何利用价值了。
雪宫不配合他行动的话,倒不如早日剿灭收于麾下自己使用。
在幽渐准备外出时,银沙叫住了他:我可以去别的地方么?这里太无聊了。
“你是世子妃,想去哪里叫下人领着就是。”
话音刚落,幽渐骑着马已经走远了。她觉得这个皇子娶她,仅仅为了玄冰剑牺牲也太大了点。一把破剑,至于用婚姻交换么,至于用晚上的床榻交换么?她看来一点都不值得。
宝座那样窄小,腿脚都舒展不开;床那么宽大,躺下了怎么翻都不会掉下去。
银沙现在迫切想找个地方净化玄冰剑剑灵,然后交给红葵。
“世子吩咐过了,世子妃想去哪里同小的说就可以。”
只见一位威猛高大的侍卫朝她走来,想必就是他说的“下人”。
“有阁楼吗?或是是什么比较高的地方。”
银沙想着登高望远,站在高处俯瞰下面的房屋,必定能快速找到适合净化剑灵的场所。
“有一处高楼,不过是宫中禁地。世子妃还是去别处吧。”这威猛侍卫老老实实地告知她。
银沙无意间知道沧溟王宫居然有一处高楼禁地,这个侍卫大概就是那种只长个不长脑子的,很顺口就告诉她了。会不会其中有诈,她又担心万一是幽渐下的套怎么办。
“去了禁地会怎么样?”银沙又问他。
“有进无出。”
“你带我去那边看看?”她又试着多了解一些。
“世子吩咐了,除了禁地哪里都可以。”侍卫好像不傻,对幽渐的指令倒是记得很明确。
“附近……又不是我要去禁地。”
“那边去不了。”
侍卫一板一眼的回答,每个字都触及银沙的火气爆发点。
“我再问你一遍,带不带路。”
若是他不主动带路,那就只好用噬心咒获得自己想知道的路线和详情了。
侍卫还是摇头。
“那就别怪我心狠。”她正欲施咒,看见一个贵妇朝祎呈宫走来。
前来的是幽渐生母梁贵妃。沧溟所有皇子的大婚之日,仅能有中宫一名娘娘作为后宫女眷在场观礼。所以,大多皇子的生母是次日才会看见媳妇。梁贵妃在自己宫内没等来新媳妇的茶,便自己上门讨要了。
“世子妃,还不快见过梁妃娘娘。”
一丫鬟提醒她该跪下行礼了,银沙不得不暂时放弃下噬心咒的举动。
“见过——梁妃娘娘。”
银沙对这样的礼节颇为陌生,说话自是也吞吞吐吐。
“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
梁妃在宫中听闻什么世子妃与世子夜里太闹腾然后白天起不来的消息,心中自然是不信的。她这个儿子幽渐,自己再清楚不过的,别说是雪宫宫主,就是当年七国第一美人雪飞天他也不会心动的。可是她还是想来见见这个年幼的小宫主,看看她对幽渐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银沙抬起头的那一刻,梁妃呆滞了半晌有余。
她和自己的一位故去挚友的眉眼几乎一模一样,最大的不同就是性别了。
难道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