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葵替银沙出完气,轩辕自觉挨了巴掌就携颜爽离开了揽星阁。
揽星阁,就是他为陪银沙一起看星星所建造的楼宇。
那修长身影离开的很决绝,然而目光一直都是躲避银沙,要么仰天看星空,要么斜视假装同颜爽交流。
轩辕不知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出揽星阁的,说了违心的话后就再也不敢正视银沙的双眼,她真正站在自己面前质问的那一刻他究竟是怎样忍得住。
颜爽站在门外,听得真切,看得清楚,可他不能毁掉轩辕的努力。
“没有人想推开喜欢的人,我多想,拥有她。”轩辕站在揽星阁外,一人自语。他既没有回头望望,也没有直接离去。
阡陌一直在楼上的窗沿角落里看着:要下多大的决心,他肯如此做。
谈不上最懂他的人,他的一往情深是阡陌下辈子也比不上的。
“你还在看什么,还不快去看看银沙。”
银沙被轩辕的薄情和自私重重地伤了心,精神状态与病人的心情紧密相关。经这么一个大的刺激,她刚消化在体内的精元差点全吐出来。
“她自己缓缓就好了,我有事。”
阡陌第一次拒绝了红葵的要求。银沙既然已经服下了九十九份精元所研制的丹药,那么身体必无大碍,她不过是需要多一些时间去消化轩辕说的话。
“是不是我和你在一起了,你就越发不知道收敛了。”
“夫人,你觉得他说的话是肺腑之言吗?”
阡陌疑心轩辕是在说谎故意远离银沙,他不愿意让两个心中都有彼此的人误会越来越深,可他现在不敢轻易就戳破。是不是轩辕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做一件巨艰难的事情但又不想让银沙知道,这倒是极有可能的。
“难道还能是假的?想必他对你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吧,提到她的时候脸上都是嫌弃吧,想想也是,亏得她拿性命相交也没换来真心。”
红葵对轩辕的印象本来就是极差。她感动于银沙净化剑灵的决心,才有了撮合他们的念头;可他今天整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不把雪宫放眼里的臭男人,生的好看又如何,红葵等着一个好时机再报复。
“我也不清楚。”红葵觉得阡陌和轩辕谈完后有些奇怪,总在说莫名其妙的话,而且他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特别专注的样子。
红葵注意到阡陌手中的瓶子。
“给我。”阡陌没搭理,红葵直接抢了。
“这是什么?”她摇了摇瓶子,里面好像是液体。
“忘川水。”
阡陌接过这瓶子,凭借对世间草药的独特感知能力,他早已知晓里面是什么。
若轩辕真的无所谓银沙,他干嘛多此一举装了一瓶忘川。
“……他留下的?”红葵纳闷,一个风流倜傥的人居然走前留了一瓶忘川。
“嗯。”
“他考虑得可真周到。先让她动心,再让她伤心,最后还要让她全部忘记。”红葵讥笑阡陌收了个没有一点人性的徒弟。
“那夫人以为为什么要让她忘记这段感情?”
“还不是——他不想银沙再找他麻烦,毕竟他们睡了觉,要是发生了什么还真的三两句说不清,万一是要他负责呢!”
红葵这样推论全无矛盾,唯一欠缺的就是没有考虑到两个人的脾气和性格。
都是一样的倔强,一根筋,不到黄河不死心。
也都是情深似海,对爱情犹如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夫人,”阡陌忍不住打断红葵的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从不玩弄女人,你知道吗?要不是她,他现在还是那个不可一世全身盔甲的独孤承影!”
“你怎么知道他不玩弄女人?”红葵肯定是不信的。
“他一出生我就跟着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阡陌的确是在独孤承影降生前到的沧溟,却是后来去涅塃的计划有所改变才留在禤国,做了他府上的医者。
“那他出兵打仗呢?”
“我都随行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隐迭?”
红葵知道当日只绑了一个男人——独孤承影。
“……”阡陌一时语塞,“先不说这个。反噬之伤是轩辕全部代她受过,听颜爽和沈泰说起,他们在卧云居住了几日,相处甚欢,可她一喝酒说个男子的名字……他吃了那坐骑的醋,硬生生下令抓了所有同名的人关进牢房。”
阡陌与她大致说了卧云居的情况,红葵也是怀疑刚刚的言行实在是匪夷所思。她联想到玉娘问她站在哪一边,会不会玉娘站的边同轩辕刚好是敌对关系。
可红葵一介女流,终归是想不到太深层面上。
比方说她觉得阡陌是个不错的人,就跟了他;那轩辕如果没有一点喜欢,在定侯府的时候也大可以杀了银沙,何必多此一举取药引。
“要……告诉她么?”红葵在征求阡陌的意见。
这俩个人事情的决定权他们不该干涉。
“忘川水给她,喝不喝自己决定。”阡陌将瓶子交到红葵手中。
红葵还是给银沙说了,并且告诉她喝下它,就能忘了和轩辕的一切。
爱也好,恨也罢。
喝了,就什么都没了。
“倒了。”银沙要将他带给自己的伤害牢牢记住,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被男人的外表欺骗,更不要被花言巧语蒙蔽了。
尽管银沙的选择在红葵的意料之中,她还是有不小的吃惊,不过话没有多说。
一整座做楼宇的寂静,也敌不过银沙心底的波澜不惊。
“将军,你何必呢?”颜爽看轩辕一路的目光都留在揽星阁的方向。
“你说,她信了吗?”男子问他。
“夫人她应该信了吧……”颜爽支支吾吾地说。
“连你都不确定的话,她是不是也是。”轩辕了解她的性格,当场的狠话一下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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