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堕落成了山贼盗匪,有的干脆投靠了新势力。
但是他们之中始终有一部分人坚持着理想,隐于幕后,暗中策划,积蓄实力,伺机而动。他们以反贵族盟约为纲要,用反贵族联盟的名义暗中活动,虽然组织松散,实力不强,但是却分布世界各地,让各国都大感头疼。但是他们,终究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因为已经没人愿意打仗了。”
艾华斯接口道:“对啊,当时的情况,人心思定了嘛,断断续续打了几百年的战争,人们早就厌倦了。再加上世界重新平衡后,各国都实行休养生息的政策,经济复苏,生活变好,人们就更加珍惜和平了。反贵族联盟此时闹事,只会成为全民公敌。”
说着,艾华斯又皱眉道:“五百年无所作为,就算是再崇高的理想都会磨灭的。反贵族组织也一样,就算再严密也会失掉人心的,更何况它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那么现在的反抗军就不可能是原来的反贵族联盟了。恐怕是现在腐朽的贵族统治让有心人重新抬出反贵族联盟的旗帜吧!”
“确实如此。”银雪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五百年过去了,反贵族联盟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只不过没想到,五百年过去了,那面古老的旗帜居然还有这么强的号召力。记住它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艾华斯撇撇嘴:“不是他们有号召力,而是现在贵族统治实在太腐朽。不是走投无路,谁造反啊?官逼民反而已。”
银雪却皱了皱眉道:“贵族中确实良莠不齐,但是这并不是统治的问题,而是他们的人品问题。法务卿无能,无法肃清吏治。只要严抓吏治,就能保证底层民众的利益,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叛乱了。”
艾华斯想了想终究没再说什么。银雪终究跳不出自身立场。没办法,她爷爷就是宰相,谈到统治不好,就是骂她爷爷。爷爷是她的偶像,在她心中肯定是对的。而且她的想法也是好的,只要吏治肃清了,的确可以缓解矛盾。但她身在这个时代,终究不会明白,在现今的体制下,吏治是清不了的。不是法务卿无能,而是他不敢动手,动手的话,死的就是他。
“好了,别说这个了,继续说反抗军吧,前几年我都没怎么听说反抗军的字眼,只是最近两年才经常听到。”艾华斯转移了话题。
银雪也默契地接上去:“事实上,在两年前,反抗军最多只能算一个流窜作案的犯罪团伙。而反抗军的这个词还没被广泛传播,所谓的反抗军也只是一盘散沙而已,根本没有现在这种实力。后来他们虽然打出了反贵族联盟的旗帜,也受到了许多组织的响应和投靠,但他们的本质依旧是一个松散的联盟。最多只能算从一个流窜作案的团伙,变成了多个。
反抗军的前身主要是各地走投无路农夫,破产的佣兵,逃兵,罪犯,逃跑的奴隶,以及落魄或者有罪的贵族和魔法师。初时,他们也只是山贼流民,无组织无纪律,只会干些占山为王,拦路打劫的事。后来他们之中出了几个有见识的人,抬出了古老的反贵族盟约,这才开始有组织地跟帝国政’府作对,并也开始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人才。不过,多年下来,非但没什么发展,反而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报纸看多了,这方面艾华斯还是比较了解,便接口道:“那是因为他们的活动和发展都太盲目了,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和细致的纲领。只是恶意性地跟帝国作对,跟贵族作对,手段也无非是,刺杀帝国高官,刺杀贵族,刺杀富商等等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当然,在他们眼中,这些被刺杀的对象或许真的是该死。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自认为的正义行为,在帝国宣传部门有心的渲染和扭曲之下,却成了丧心病狂恐怖破坏活动。而且他们之中本来就良莠不齐,也肯定做下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自然给他们的组织抹黑了不少。”
银雪再次皱眉道:“跟你说的差不多,不过,他们做的事确实是丧心病狂,这是事实,并不需要渲染和扭曲。正义应该由法务官们来判决,由帝国来执行。他们的行为就是在破坏帝国的和平与安宁。”
艾华斯暗暗翻了个白眼:法律是用来维护贵族利益的,贵族们有特权,在法律上天然就占据着强势位置,平民根本就不可能在法律上斗得过他们。唉~看来我果然还是无法跟这个世界的人合得来。
“后来呢,你说的两年前?”艾华斯果断再次转移话题。
“两年前,情况发生得很突然,他们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长得怎么样,但是他的思想却得到各地反抗军首领的认可,甚至尊他为精神导师。然后他们根据这个神秘导师的指导,重新制订了纲领,明确了目标,并且改组原组织,整合资源,正式命名为反抗贵族专’制暴’政起’义军,简称反抗军。”
说到这里,银雪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和愤怒,再次道:“他们新的指导思想虽然继承了反贵族盟约,不过却变得更加细致,更加具体,更加具有煽动性和……可行性?!”
说着,她露出了疑惑和恐惧的神色:“那个纲领规划,我看了之后,虽然感觉有些天真和不切实际,但总是忍不住生出‘如果真让他们这么发展下去,真的有可能被他们成功’的感觉。”
艾华斯对于帝国能弄到反抗军的纲领规划并不意外,但是对于银雪能够看到这纲领就非常惊讶了。她爷爷到底有多宠她,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看啊!
“我很好奇,纲领的内容是什么,能说说吗?”艾华斯一脸随意地试探道。
“这个……”银雪犹豫了。
“咳咳……”外面的驾车执事又猛咳了。
银雪虽然单纯了点,但不傻,终究还是知道分寸的,所以软软拒绝道:“还是算了吧,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徒增烦恼。”
“那你们有什么关于那位神秘人的线索吗?”艾华斯好奇心重的很,不肯死心,再次试探道。
这次银雪没有犹豫,直接道:“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代号为零,反抗军都称他为零先生,其他根本一无所知……算了,我们别说这个话题了,说点有意思的事吧,比如说兽园。”
“好吧!”艾华斯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泛起了波澜:零?零先生?反抗军突然有了先进的革命纲领?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