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见妃对镜理发,遂自后以两手掩其目。盖与之戏耳。妃不知为太子,大惊,遂梳向后击,中高宗额,遂舍去。竖日月朔,高宗往见后,后瞥见其额有伤痕。问之,隐不言。严诘之,始具以对。后大怒,疑妃之调太子也,立赐妃死。高宗大骇,欲白其冤,却不敢发。乃亟返书斋,筹思再三,不得策。乃以小指染红,迅返妃所,则妃已缳帛,气垂绝。乃乘间以指印妃后颈,且曰:‘我害尔矣!魂而有灵,二十年后,其复与吾相聚乎。’言毕,惨伤而返。恰值乾隆中叶,巧遇和珅,见其貌似妃,且便升其官召其入宫。
陈道海打心里是不信这鬼神之类的故事,更相信是这和珅献身成功。
“你也听说了吗,这事说起来还有板有眼的,令人不得不信。”
“哼,就算此事当真,只要犯了法,我就用国法来治他。”永贵不信邪。
“一昧莽撞行事恐怕反倒不好。”朱珪向来谨慎,提醒了一下永贵。
“待我收集齐证据,就连皇上也难保和珅的官帽了。我这边派人去那安明的老家探访,石君兄则联系一下在朝的诸位官员,我等一齐发难,谅那和珅也定是束手无策了。”
朱珪与永贵谈妥事情后便告辞而出,陈道海则在一旁问道,
“朱大人,这次真有把握吗?”
朱珪点了点头,答道,
“此次这安明丁忧守制匿而不报,实在是犯下了大忌,皇上最痛恨的便是此种人。如果真落实了,和珅定会因京察大计时未能发现安明的行径反而举荐他而受牵连,就算他再受皇宠,也非要落个渎职之罪。”
听到这,陈道海才放下一颗心来,总算大仇将得报,谁叫这和珅敢暗算自己?
话表另一头,因大受皇上的宠信,和珅在朝廷的地位逐日上升。三个月内连升两级,朝野众官员都纷纷看好和珅的前途,便开始行贿于他。
和珅年少时吃过金钱的亏,故发达后异常看重钱。当然,其非常之小心,非交往深之人的钱财不收,陌生官员则严词拒绝以表廉洁。往往是数日内连续拒绝数十人的行贿之举,并适当地装出一副两袖清风样。
乾隆闻知后大悦,当众在朝上赐白银五千两,许其把西四附近的驴肉胡同的老宅重新翻新。此旨一下,朝野皆知和珅的受宠程度,贿赂之银更是源源不断地涌入和府。
收受银钱、打理家事自然需要个能干
的帮手才行,谁是假送,谁是真送。和珅把一个京城的地头蛇招为管家,他姓刘名全,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颇有些能耐。
这一日,和珅正坐于府上品茶看《春秋》,刘全满脸是汗地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对和珅说道,
“老爷,老爷。”
和珅不满地看了眼刘全,不悦地说道,
“何事如此惊慌,没有礼数。”
刘全擦了擦汗,靠近和珅说道,
“昨日我听何三说起一件事,琢磨着有点麻烦,便来找老爷您禀报。”
何三是刘全的得意门徒,为人精明得很,能被刘全给接纳的消息应该是非同小可的。和珅指了指刘全,示意说下去。
“何三前日与永贵的大公子图理在酒楼上为了点小事吵了起来。何三斗不过他,便打出了和大人的旗号,可那图理非但不买帐,还狂妄地说大老爷离罢官日子不远矣。
小人听到这何三提起这事,细思量后觉得这里头有些名堂,便来找老爷了。”
“图理?永贵的大公子?”
“是啊,这图理甚得永贵之宠爱,在京城之中还算是个洁身自好之人,可能他从他老爹那里听来了什么消息也说不定。”
和珅知道这永贵乃是乾隆跟前的重臣,自不可与己这新贵相提并论。自己也可能最近比较出风头,惹了什么祸端,有人想整自己。如果永贵真说出这句话,以他的吏部尚书的身份,自己还真有些危险。
和珅起身在厅内走了几圈,对刘全指示道,
“人都会有些不自觉的不良嗜好,尤其是像他这样个名门之后。你立刻派几人跟着这图理,看紧他,然后把所看到的向我禀报,不能漏掉一丝一毫,听到没!”
刘全扯起嗓门喳了一声后,像头狗似的迅速无比地出了和府,去找手下那一大班的小混混,开始日夜紧跟图理。
不久这刘全果真就有个好消息传给了和珅。
这图理确实是表里不一,在旁人面前装成个假道学,对女子目不斜视。原来经常背着老爹永贵在花喜楼中鬼混,今晚图理还将去花喜楼找那头牌女星月温柔一番。
当和珅听到这消息后,不禁松了口气,这下可以给图理下个套,自己好带人去抓奸,然后再稍一逼问,永贵的举动就一清二楚了。
和珅对刘全说道,
“你立刻买通这花喜楼的头牌女,让她无论如何都要给我贴上这图理,看看能不能从图理口中掏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刘全领命而去,不久便面带难色回来复命说道,
“老爷,这花喜楼头牌女星月姑娘今晚已被人花重金给包下来了。”
和珅戳着刘全的鼻梁骨大骂道,
“你没跟那花喜楼的老鸨说起我的身份吗?她难道不晓得我乃是步军营提督九门巡捕五营之中营参将吗?得罪我她不想做生意了不成?”
刘全苦笑着答道,
“老爷,我也是这般训斥她的,可这老鸨死活不应允。据小的私下打探,今晚包下星月的乃是朝中的大官,他的管家甚是嚣张地死活都不答应把星月给让出来。”
和珅冷笑了几声,心想,什么屁大官,朝廷明文禁止官员嫖 娼,违者严惩不怠。如若被自己抓住将有他好受的。
见和珅脸色不好,阴晴不定,刘全赶紧又解释了几句道,
“老爷,幸好这花喜楼另一个红女还没被人包下,听说她与那图理也有一手,大可让她勾搭这图理,小的自作主张便把她给包了下来。”
和珅见事态如此,也只好暂时吞下这口气,夸奖道,
“好,你这事做得很好。今晚我点齐中营兵马,上那花喜楼倒要看看有多少朝廷官员在嫖 娼!看那老鸨还敢嚣张?”
注:1、永贵(?—1783)拜都氏,字心斋,满洲正白旗人,清朝大臣。父布兰泰,自云骑尉世职授理藩院员外郎。自笔帖式授户部主事。乾隆初,累迁郎中。出为湖南辰沅永靖道。擢云南布政使。移浙江,署巡抚。二十一年,加副都统衔,兼参赞大臣。二十三年,以侍郎衔留军,因授刑部侍郎,董屯田。二十六年,命赴克什噶尔办事。旋授礼部尚书、镶红旗汉军都统,仍驻克什噶尔。三十年,乌什回人为乱,复命赴哈什哈尔。事平,移驻乌什。三十三年,署伊犁将军。移吏部,再移礼部。四十二年,命署大学士,题孝圣宪皇后神主。寻补吏部尚书,在阿哥总谙达处行走,赐花翎。四十五年,协办大学士。四十八年,卒,谥文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