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爷,我就是苦孩子出身,有啥脏活累活交给我干,绝对没问题。”
老孙拍了拍吴为的肩膀笑道,“好,我相信你。今天你先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先学一学。”
然后老孙就把吴为带马厩去了。这马厩够大了,好几排槽子,得有几百匹战马,这还是一个马厩,据老孙讲这样的还有个五六个呢。因为是攻城,所以战马用不上,都在这里。
吴为一看好家伙,白马,花马,黑马,红马,各种各样马多的是,一个个身形高大,体态雄峻,很威风。不过这些马跟小太比差多了,吴为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太,小太还留在寿县,不知道被照顾的怎么样。老孙把吴为放在这儿就走了。吴为开始跟这里的工人学着干活。
其实工作很简单,收拾马厩,洗洗刷刷。吴为马上就能上手,为了给人家留下好印象,就捡些活动手干。这里的人都是普通的劳动者,都挺友好的。到中午吃饭了,一人一碗简单的白菜汤,再配两块干粮,伙食当然很一般,干粮硬的没法吃,不过没办法,条件就是这样,填饱肚子就是目的。
吃完饭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吴为瞅功夫就在周围转一转,发现管理很严格,像他们这些做后勤的是不允许进士兵所在的营地的,中间有隔栏,有士兵保守。吴为也没打算白天行动,只是想先踩一踩点。
吴为就到处看,希望能看到李建成所在的帐篷,不过密密麻麻一个一个的军帐,也不知道哪个是啊,这可犯了难,本想着找一个人问问,但自己刚来就问这问那的不好,别再让人家起了疑心,所以没辙啊,还是等晚上的吧。
下午继续干活,干完以后吃饭,天黑了就听见了大队人马回来的声音,看来这天的攻城战是打完了,吴为远望洛阳城头,见余烟未了,是打仗时候的火箭留下的余烬,洛阳城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也不知道单二哥怎么样了。
军营里是不让外出的,晚上没事了,大家都早早休息了。吴为跟工人睡在一块,是个大通铺。他心里有事,哪能睡的着。到了后半夜,听旁边的工友都打起了鼾声,吴为偷偷爬起来,穿上衣服,推门出去了。
找了地方换上夜行衣,怀里揣着鱼肠剑,绢帕罩头,轻手轻脚,借着夜色别人看不见,翻出了隔栏进了军营。时不时有巡逻的小兵,吴为为了躲避他们经常要躲到帐篷后面,等他们过去以后再走,可帐篷太多了不知哪个是李建成的,转来转去也没找到。
吴为是这么想的,李建成也好,李元霸也好,他们的帐篷肯定要大些,最大的也许就是了。而且帐篷前守护的兵卒一定会多一些,他是这么想的。可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倒是找到一顶很大的,不过是议事的帐篷,也不是入榻的帐篷,这可着了急,出来太久又怕被别人发现,所以只好原路返回了。
第二天晚上他又找了一晚,还是没找到,李元霸和李建成也许想到会被人行刺,所以他们的帐篷外表跟普通的没有二致,帐篷太多,要想找到犹如大海捞针一般啊。
吴为心里这个急啊,也许当初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了。第三天的傍晚,吃完饭,吴为心里烦闷,从怀里拿出一支箫来,吹上了。这箫还是他在瓦岗的时候跟一个陕西的老兵学的,陕西老兵有时候想家了就吹一只家乡的曲子,吴为觉着有意思,就跟着学了学,学会以后买了支箫,烦的时候就吹一吹。
这次他是真烦了,若是再拖个几天,恐怕就算杀了李建成,恐怕洛阳也被攻下了。望着洛阳城上的硝烟,一种悲苦之情油然而生,这首曲子发挥的就是特别好,让他吹的婉转悱恻,听的人不禁动容。
他正兀自吹着不知不觉周围围了圈人,老孙带头,马厩里的工人都围拢过来,大家听的入神,有的还伤感的留下泪来。吴为见人来了,箫声就停了。
大家正入迷呢,突然停了,被晃了一下,都不乐意了。老孙说道,“刘二啊,你这首家乡曲子好听啊,我们好久没到了,你别停啊,接着吹。”
也难怪,这些人都是山西陕西那边过来的,离开家这么长时间,思乡心切啊,这首陕西名歌勾起他们的思乡之情啊。
既然大家一致要求听自己吹,那就吹吧,吹一遍不够,要求再来一遍,吴为一直吹了三遍,把一半人都给吹哭了,老孙浑浊的老眼里也泛着泪花,大家对吴为都很感激啊。老孙说,“刘二啊,没想到你有这本事啊,以后活你可以少干点儿,没事就给大家吹吹歌,你们说怎么样?”
当然大家都是一致同意的。吴为心里苦啊,你们的痛苦我理解,我的痛苦你们如何理解?你以为我吹是为了思乡嘛,我是愁啊,李元霸的军帐到底再哪里啊?再拖下去,我这任务可就甭想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