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泊安晃晃悠悠好心情的回到了景安王府,先去了景安王妃那儿,发现他爹不在,随口问了一句,“爹呢?”
景安王妃慢悠悠道:“你爹今儿兴冲冲的给我说他最近得了盆开得正好的白茶花,要给我看呢,刚去拿了,现在还没回来。”
“白……白茶花?”苏泊安的小身板突然有些瑟瑟发抖,不会是他今天下午摘的那朵吧?
“是啊,不知道你爹在弄什么。”景安王妃坐在榻上看着他,倒也没有发现苏泊安的异样。
“啊,娘,我今儿下午待在宫里也累着了,就先去睡了。”苏泊安决定不管是不是那盆花都要趁他老爹还没回来赶紧撤,“对了娘,你让爹别来打扰我啊。”说完不放心又加了一句。
景安王妃一听他累着了立马心疼的让他去了。
苏泊安立马急匆匆地跑了,景安王妃还以为他累狠了,便叮嘱侍从让他们明天早上不要叫世子,让他多睡会儿。
夜深了,雕花木窗外黑黢黢一片,而窗子上则映射出明黄的光点,把窗外四周照得一片金黄。
殿宇内数根蜡烛将屋子里点的恍如白昼般明亮。
沈维桢正端坐于梳妆台前卸着首饰准备就寝。
站在沈维桢身后的丹蔻为她梳着一头泼墨般的青丝,丹橘在床边给她铺着床,玫瑰味的梳头水染得屋子里一片玫瑰的浓重。
屋子里一时有些寂静,沈维桢闭着眼由着丹蔻给她梳头。
浓艳的玫瑰味合着香炉里的鹅梨沉香的味道闻多了有些刺鼻。
沈维桢微微蹙眉,“这个梳头水的味道太重,下次换个清淡点的味道。”
丹蔻点头应下,梳完了最后一簇头发,将雕花木梳放到梳妆台上。起身时又取下自己的素银簪子把桌子上的掐丝珐琅鹿形烛台上的烛火拨了拨,四周更亮了。
沈维桢偏头看她一会儿,温和地道:“想说什么?今儿下午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了。”
丹蔻起身,站到沈维桢身侧,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姑娘,只是觉得您和安世子走得有些近,而安世子又不知根知底……”
沈维桢一哂,“我道是什么,安世子啊,他对我没有恶意的,不用……过于防着他。”
丹蔻听她这般说便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同丹橘一起服侍她上床。
但丹蔻心里想着还是要多注意,毕竟苏泊安还是外人。
而边上的丹橘才傻傻的反应过来她们在说什么,有些懊恼自己的迟钝,想着她要是有丹蔻那么聪明就好了……
待到屋子里一片黑沉,沈维桢睁开双眼,侧着身,看着床角的流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见过几次面便这般信任这个少年,对着他卸下了入宫后的防备。
心里对他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她当然也感觉得到苏泊安对她没有恶意,还处处想着她……所以也不反对他的靠近。
可能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有些好奇,也不抵触,正好他又喜欢凑上来,也没有坏心,那便由着他。
自己打小一个人惯了,现在有人愿意同她玩,逗她开心,她当然一百万个愿意。
只希望……她没有看错苏泊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