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叔叔将拉杆箱放到了上铺光秃秃的木板上后楚涵转过身来对叔叔说:“叔,东西先不收拾了,我一会回来再在收拾,咱们先去吃饭吧。”
“好,走吧。”叔叔这次没有再拒绝。
“你今天还要回去吗,如果今天回不去了住这边也可以,明天早上再走。”楚涵一边说着一边将单肩背斜跨在了身上。
“不了,今天能赶回去。”叔叔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有把握。
“嗯,好吧。”说着楚涵将宿舍门锁好,和叔叔走出了宿舍楼。
学校正门向右转是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西面在学校这一侧全是饭馆和地摊。其实学校旁边无非有两多,饭馆多、网吧多,这两多之间并不是独立的,他们的沟通桥梁就是学生。网吧提供各种游戏,学生提供时间和金钱,而最基本的温饱问题则落在了饭馆的盒饭上。
楚涵和叔叔找了一个小饭馆坐了下来,向周围看去人还不少。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吃点什么?”
“有什么啊?”叔叔抬头看着中年女人反问道。
“葱花饼和盖饭。”
“来张葱花饼吧。”
“凉菜和啤酒要吗?”
“随便拼一个凉菜吧,啤酒不要了。”
“稍等,马上来。”说完中年女人快步的向厨房那边走去了。
就这样楚涵初到这个地方的第一顿饭吃下去了,味道虽然没有吃出来,但最起码填饱了肚子。
“我去车站了。”叔叔站起来说。
“嗯,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你回去收拾东西吧,晚上不要忘记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嗯。”楚涵答应了声。
叔叔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如果说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离开家乡离开父母的楚涵没有哭是因为自己还能挺住的话,那么叔叔的离开就是那压垮大桥的最后一根稻草。楚涵的眼泪掉了下来,他低下了头赶紧去擦,但是却怎么也不能擦干净,此时他的心里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了,那就是举目无亲。但是自己不能在这样哭下去,因为自己不能哭,不能每次遇到挫折或困难后都给自己找一个让人怜悯的理由,这样永远不能成长。想到这里的楚涵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终于还是疼痛战胜了自怜的心,眼泪也被控制在了眼眶里。
楚涵慢慢调理了下自己的心情便向学校走去。回学校的路上他买齐了要用的生活必需品,并且在与各个摊主沟通的过程中心情也平静了许多。继续爬了六层楼梯回到了宿舍,将买的生活用品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踩着下铺连接上铺的踢蹬爬上去将床铺铺好,将空箱子锁进了柜子。将放衣服的箱子安放在了柜子的顶部也就是他的专有区域。他下床时又看了看从高中跟随自己过来的被褥,不禁说了句:“兄弟们,我们要坚强,加油。”
收拾完床铺的楚涵将自己的洗漱用品也进行了安置,一切安置好后他来到了窗户前,向外看去,整个操场都进入了自己的眼中。足球场上走着几个行人,而旁边的篮球场也只有几个人在练习着投篮。
突然,楚涵听到宿舍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到发出了砰地一声,他转过身来看去,从门外进来了一个漂亮女人,看样子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虽然脸上也有化妆的痕迹,但比起李晓的母亲来说这点妆就等于没化。
“你好。”这个女人看到宿舍里的楚涵先开口了。
“你好。”楚涵急忙回道。
“你也是新生吧?”女人一边放下东西一边问。
“嗯。”
“呵呵,我是邵子枫的姐姐。”女人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邵子枫?”
“是的,我弟弟,以后和你一个宿舍了,请多关照啊,哈哈。”这个女人笑了笑继续说道:“他去买生活用品去了,我先把他的东西拿上来了。”
“哦,那你用帮忙吗?”楚涵向她传达了自己的善意。
“不用,谢谢。”女人也很礼貌的拒绝了。就在这时听见楼道里有人喊:“姐,我的那个黑色书包你背着没。”
“在我这里呢。”听到喊声这个女人大声的回了句。
“哦,我还以为丢了呢。”
话音刚落,从门外进来一个人,个子一米七五左右,瓜子脸,黑皮鞋,紧身裤,上身白色T桖。身形没有一点走样,绝对的标准身材。很显然这是个帅小子。
“你好,子枫,我叫楚涵。”楚涵赶紧走上前去和自己将来的室友打招呼。
“你好帅哥,来的挺早的啊。”子枫对宿舍里突然出现的楚涵好像早有准备似的。
“嗯,中午那会儿到的,不过你才是帅哥啊,哈哈。”楚涵仿佛被子枫的说话风格影响到了。
“什么帅不帅的,走在大街上不给看帅哥的女孩子添堵就行。”
“是啊,是啊。你是哪里人啊,子枫?”楚涵不想再用这样的话题说下去,便改口问道。
“绿市的。”子枫对楚涵的突然改换话题还是那样处事不惊的答道。
“这么远啊。”想了想自己的路程和子枫的路程,楚涵不禁发出了感叹。
“恩,昨天就坐上火车了,不过都过去了。”子枫有点得意的说道。
“子枫先把东西放下吧,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去赶回去的火车。”可能是子枫姐姐怕耽误了回去的火车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们还没有吃饭啊?”楚涵问。
“是的。”子枫姐姐笑着说。
“赶紧去吧,我暂时不出去,东西我帮你看下。”
“好,那谢谢了楚涵。”子枫说着拍了下楚涵的肩膀。
“客气。”
说完子枫和他姐姐出去了。子枫的姐姐将他的行李都放在了进门右手边那一张上下铺的上铺,那张铺靠近窗户,就像刚才楚涵望出去一样,整个篮球场、足球场尽收眼底。
这样一个舍友让楚涵有些吃惊,因为这个人好像不会埋怨一样,什么事情在他那里都会被看成很平常,坐那么长的火车他居然都没有放在心里。想到这里,楚涵冷笑了两声。恢复平静的宿舍再一次使楚涵无聊的来到窗前向外看去,这次他没有将宿舍门关上,因为他不想给拿着大包小包的舍友找麻烦。
窗外的杨树叶子开始发黄了,好像再为自己的掉落做着准备。它们伴随着着树干度过了一个炎热的夏季,在这个夏季,他们为树干挡住了炎炎的烈日,同时也为树下的小路避免了太阳的炙烤。但是现在,它们准备要离开了,仿佛被它们护着的树干已经长大了,它们要让树干像个大孩子一样去接受寒风刺骨的冬天,去接受成长中必须要经历的痛苦。
“你好,你来的好早啊。”
思绪突然被打断的楚涵转过身来向门口看去,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在往地上放着自己抱着的麻口袋。这个男孩子长得非常的俊朗,但是身上的衣服和鞋子显得和这么俊朗的面孔格格不入,甚至在左袖子上还有一块非常明显的补丁。
“你好,我叫叶玉龙。”这个年轻人看到楚涵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回话,以为楚涵没有听到,便又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叫楚涵。”楚涵这次没有再辜负了打招呼的玉龙。
“这个是我妈妈。”玉龙的旁边站着一个女人,看上去很苍老,但是那种精气神依然没有衰减。
“阿姨你好。”楚涵忙打招呼。
他好像对楚涵的问好没有反应,楚涵心里有些不高兴的想到:怎么和你说话不理人家呢,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我们年轻人有礼貌呢。
玉龙此时看出了楚涵的不高兴,急忙说道:“对不起楚涵,我妈妈耳朵不太好用了,有一次我叔叔家娶儿媳妇我妈妈过去帮忙,一个炮仗掉到她身边把她的耳朵给震了。”
“哦,是这样啊。”听到这里的楚涵觉得自己刚才那样想玉龙妈妈真是太武断了,便心里充满了愧疚,他便开始关心起玉龙妈妈,问道:“为什么不去医院检查下啊?”
“我让她去,她不去,他觉得老了没有必要了,能听见一点就行了。”玉龙解释道。
“那你妈妈的耳朵不好为什么不让你爸陪你来啊?”楚涵继续问道。
“我爸前年在煤矿挖煤的时候遇到事故再也没有出来。”说到这里玉龙的眼里转着泪花。
“对不起。”楚涵赶紧打断了他的回忆,并且向玉龙道歉。
“没事的。”玉龙说完后,脸转到他妈妈站立的方向,拉着他妈妈的手大声的说:“妈妈,楚涵和你打招呼呢。楚涵将来就是我的室友了,我们住在一起。”
玉龙妈妈这才走到楚涵身边,冲他笑着说:“孩子啊,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啊?”
“不是的阿姨。你的耳朵不好如果医院能看好的话就去看看。”楚涵也把声音调高了,回答了玉龙妈妈的问题的同时还在关心着玉龙妈妈的耳朵。
“不看了,岁数大了。我们是种庄稼的,没什么钱,上次玉龙他爸出事政府给了10万,我还要给玉龙留着上大学,盖房子娶媳妇呢。”说完她开心的笑了。
楚涵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而深深刺痛他的就是母爱,这伟大的母爱。
玉龙在一边听到他妈妈说到给他娶媳妇也尴尬的笑了。
“阿姨,我家也是农村的。”楚涵说话的时候对玉龙妈妈充满了敬意。
“恩,好啊,农村的孩子不淘气啊。以后我们玉龙就拜托你了,他很内向,不爱说话,要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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