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聚餐

bsp;“嗯。”

    “跟我来吧。”

    大家跟着韩雪来到了一个八人桌的单间，坐下后，大家看着菜单每人点了一个热菜。子枫又加了两个凉菜。

    “你们喝什么？楚涵。”韩雪看着楚涵问道。

    “啤酒吧。”楚涵低着头回答。楚涵虽然喜欢和韩雪说话，但是他从不敢直视韩雪的眼睛。因为他每次看到韩雪的眼睛的时候，心就会跳的很厉害，随之而来的又是夏岚带来的心痛。

    “要几瓶？”韩雪继续追问。

    “一箱多少？”张达看楚涵有点扭扭捏捏的，便插了嘴。

    “12瓶。”韩雪将视线转移到了张达身上。

    “先来两箱吧。”张达随口而出。

    听到张达的回答，韩雪露出惊讶的表情。很是怀疑的向张达问道：“你们喝的了吗？”

    “一点压力没有。”张达有些骄傲的说道。

    “好，你们稍等，我去交菜单。”说完韩雪出去了。

    对于楚涵来说，在他上大学之前的两个月里，他和叔家的哥哥开了一段烧烤摊，虽然钱没有挣到但酒量却练出来了。他现在想着的是玉龙怎么样，千万不要喝的难受啊。

    “楚涵，你认识这个女孩？”子枫突然对思考中的楚涵问道。

    “嗯，昨天来这里吃饭认识的，他还是咱们学姐呢，大二的。”楚涵怕被误会，赶紧解释着他和韩雪的关系。

    “你对她有意思？”张达抢着问了句，并把头隔着玉龙凑到了楚涵身边，也许他想八卦一下。

    “不可能，我把他当姐姐看待。”楚涵急忙说道。

    “那她对你有意思？”张达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更不可能了，你们这么多帅哥在这里更不会有我什么事了。”楚涵赶紧将话题转移到一个大家都能有共鸣的问题上。

    “那就是说某些人没有机会了啊，哈哈。”一晨果然接了话题。听到一晨又在攻击自己，张达将头从楚涵那里缩了回去，便和一晨进行起了唇枪舌剑的激辩。对于他们唇枪舌剑的攻击，楚涵也很乐意加入听众的行列。楚涵听得高兴的时候，觉得有人在拉他的袖子，他在桌下顺着手看去发现是玉龙。

    “怎么了，玉龙？”楚涵小声问道。之所以小声是因为他不想打断张达他们争论，以免又将大家的视线转到自己的身上。

    “楚涵我不会喝酒啊。”玉龙也小声的说道。

    “没事，你可以试试。”楚涵的担心变成了现实，但是他试图劝着玉龙，因为他想让玉龙尽量融入这个集体，而楚涵认为融入集体最好的办法就是聚餐喝酒。

    “我真的不会喝，要不我帮你们倒酒吧。”玉龙继续说道。

    “你今天晚上就喝一瓶吧，宿舍聚在一起就是缘分啊。”楚涵继续劝着玉龙。

    “嗯，好吧。”玉龙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向楚涵妥协了。

    “没事玉龙，我也就是一瓶的量，我陪你。”坐在玉龙旁边的国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便对玉龙说道。

    “喝之前咱们先说下年龄吧，这样排排辈分，我89年的。”张达突然改换了话题，也许是他和一晨斗累了。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实的年龄，张达？”一晨一脸不信的问道。

    “必须真的。”张达一看又是一晨发起了挑战，便提高了声音说道。

    “拿你的身份证出来看看。”

    “我今天没带。”

    “不可能，大家搜他的身啊。”

    说完一晨站起来就要动手，而旁边的子枫也要动手。张达见势不妙，赶紧求饶道：“好了，好了，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就这样大家最后排辈分下来是这样的，张达、子枫、楚涵、国强、一晨、玉龙。

    “那我们以后要喊你大哥了啊，张达。”一晨笑眯眯的说道。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啦。”说着话的张达翘起了二郎腿并把手搭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新任的大哥有没有红包发啊？”国强笑着说道。

    “有，每人一朵小红花。”

    就在这种打闹与调侃之中，伴随着韩雪和其他服务员的进进出出，很快酒和菜也摆满了桌子。

    “来，相识就是缘分，干一个。”张达举起了啤酒瓶。

    “老大，爽快啊，大家将酒杯倒满举起来。”一晨说着倒满了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大家也跟着倒满酒杯。一晨继续说道：“老大就是老大，这就是榜样，我们一杯他一瓶，果然是领袖做派啊。”

    “一晨，你什么意思？”张达被说得有点晕。

    “你举起酒瓶不是要来个带头作用吗？”一晨说着笑了起来。

    “去你的，没看见我正在拿杯吗，我是想倒一杯再干。”张达迅速给自己解了围，右手顺势将酒倒在了杯子里继续说到：“希望大家越来越帅，干杯。”

    就在这个干杯之后，除玉龙喝了一小口外，其他人一饮而尽。

    张达继续倒满酒杯又说到：“希望大家变得更帅再干一个。”

    虽然张达的祝酒词让大家无语，但看着他一饮而尽，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了，跟着喝了下去，当然每次干杯都不包括玉龙。

    张达再次倒满了酒杯说到：“希望我们大家帅得掉渣，再来一个。”

    “干。”大家无奈的再一次一饮而尽。

    张达继续端起酒杯刚要说话被子枫给拦住了，子枫说到：“达哥，咱就这文化水平吗？还有别的词吗？”

    “有啊，比如希望大家帅的掉粪坑里出来照样帅。希望大家帅的掉进垃圾箱里出来照样帅等等，你别拦我啊，我马上要说了。”

    “滚犊子。”一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对了，希望大家帅的滚犊子。”张达不但没有停下的意思，还即兴发挥起来。

    “别开玩笑了，说点正经的吧。”楚涵打断他们继续说到：“为了我们的相聚干一个吧。”说完自己一饮而尽。

    “好。”大家也把酒灌进了胃里。

    “赶紧吃菜吧，你们这么喝胃会难受的。”玉龙在旁边劝到。

    “好热闹啊。”这时韩雪走了进来，继续说：“学弟们，我敬你们一个。”

    “好啊，来，大家举杯。”张达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韩雪更加兴奋起来了。

    韩雪一口喝完了，大家也跟着喝完了。

    “楚涵，我打赌输了，我和你喝一个就当惩罚了。”韩雪突然对着楚涵说道。

    “好。”楚涵和韩雪将酒喝了下去，在喝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句：“交杯吧。”这句话弄得楚涵有点脸上发红，韩雪也有点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喝吧，我出去忙了。”韩雪说完便转身出去了，而且速度比平时要快很多。

    “楚涵，凭我的直觉韩雪肯定喜欢上你了。”张达好像又记起来他扔掉的话题。

    “老大，我在重申最后一遍我把她当姐姐看待。”楚涵真的有点急了。

    “那我追她了。”张达试探的说道。

    “关我什么事。”楚涵无奈的表情写在了脸上。

    “谢谢兄弟高抬贵手啊，哥和你喝一个。”说完张达一饮而尽，楚涵虽然不知道张达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但也跟着喝了下去。

    “大家继续干啊，不要停啊，这样吧我们连干三个怎么样？”一晨似乎来了精神。

    “还连干三个？不费劲啊，我们走一瓶吧。”张达显得很亢奋

    “好，就陪你走一个，能喝的一起来。”子枫说道。

    楚涵、子枫、一晨、张达将四个瓶子在空中一碰，然后瓶口对准嘴狂灌了起来。不一会，手里只剩下了四个空瓶。

    “不行，我要去吐一下。”国强说着跑了出去。

    “看来国强这个书呆子真的没有说谎，他就是一瓶的量。”楚涵想到这里便看向了玉龙，问道：“玉龙你没有喝多吧。”

    “我没事，楚涵。”回答完楚涵，玉龙又对大家说道：“你们也少喝点吧，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不要。。。。。”

    “没那事，这点酒算什么。”张达打断了玉龙的劝导，也许他认为玉龙的担心不但多余而且还会影响到大家的兴致。

    就在大家推杯换盏的时候，楚涵隐约听到外面韩雪喊道：“关我什么事，你放开我。”

    虽然外面韩雪的喊声被屋里面的热闹掩盖了，但是楚涵却从屋内杂乱的声音中抽出了韩雪的声音。听到韩雪声音的楚涵先是一头雾水，转而明白了韩雪可能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此时的他坐不住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迫使他急切的想出去看个究竟。顾不上和大家打招呼的楚涵转身出了包间，对于楚涵这样的举动，大家顿时愣在了那里，转而也听到了韩雪还在外面和谁喊着，也跟了出去。

    楚涵来到外面看见一个黄毛拉着韩雪，桌子旁边坐着两个平头青年，桌子上大概摆有10几个空酒瓶子和菜。

    黄毛在说话：“怎么不关你事，我隔三差五的来这里喝酒，不就是想来看看你吗？可是你却一点都不热情，今天让你陪着喝杯酒你还不愿意，你很了不起吗？”黄毛说话的时候将韩雪的胳膊攥的更紧了，致使韩雪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不认识你。”韩雪一边回答他一边挣脱自己的手，但是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说着黄毛就要将韩雪往门外拉。见到这种情况的楚涵忍不住了，他一个快步挡在了黄毛的前面，瞪着黄毛说道：“我不管你是撒酒疯还是故意的，现在放开她。”此时酒馆的老板一看事情不妙，赶紧打电话报了警。

    正准备拉着韩雪向外走的黄毛突然被楚涵挡住了去路，他一时脸都气绿了，对着楚涵恶狠狠的说道：“你是哪根葱啊？想找死啊？”

    “你先放开她。”楚涵在说话的同时，韩雪也从惊吓中缓了过来，不知道是由于惊吓还是感动，泪珠已经掉落下来。她顾不上去擦拭，便对着楚涵喊道：“楚涵，你别管了，你惹不起他，他也不会拿我怎样。”

    楚涵仿佛没有听到韩雪的话似的，依然瞪着黄毛说道：“要打架冲我来，现在放开她。”

    见到如此情景，子枫走到了楚涵的身后，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恐惧，还是那样的平静。他说道：“楚涵，今天这事情怎么处理，哥听你的。”子枫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舍友们喊道：“还有我们呢。”说着楚涵舍友们也来到了他的身后，其中也包括刚刚吐完的国强，这下将出门的路堵得死死的。

    黄毛看见这么多人挡在了他的前面，一时也有点下不来台，他其实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松开了韩雪，镇定了一会，便冲着楚涵说：“小子，你和她什么关系？”

    “关你屁事？”楚涵好像被舍友们的表态鼓舞了，对着黄毛更加的有信心，说话的力度更强了。

    “你们有一腿？”黄毛说话的时候指着韩雪。

    “说话嘴干净点。”

    “你知道我是谁吗？”黄毛开始恐吓起来。

    “不想知道。”

    黄毛见自己的恐吓一点作用没有，终于急了。喊道：“我去你的。”说着黄毛将一个空酒瓶摔在了桌子上，他攥着瓶头，瓶底已经被摔碎了，露出几个碎尖。他直接向楚涵的肚子扎了过去。

    “楚涵小心。”

    就在碎酒瓶快扎到楚涵肚子的时候，一条胳膊搂在了他的肚子上并将他向后抱开了，但是碎尖却从这条手臂上划了过去。楚涵回头一看是玉龙。

    楚涵的怒火一下子上来了，冲着黄毛就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上，只见黄毛倒退几步倒在了后面的桌子上，已经被惹火的楚涵拎起凳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腿上。只听哎呦一声黄毛便从桌上趴在了地上。

    “我的腿啊。”黄毛呲牙咧嘴的喊着。

    见到这种情景，和黄毛喝酒的两个平头冲了上来，有一个平头还没有到楚涵身前就被张达拦腰抱住，像扔水泥袋一样扔了出去，张达的力气也确实是大，以至于被扔出去的平头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还能听到头与地面接触的响声。另一个平头拿着酒瓶也冲了过来，却被子枫一脚蹬了出去。本来这个平头也是冲着楚涵来的，对子枫这突然出现的一脚并没有防备，结果也摔在了地上。正当他要起身去攻击子枫时，便听有人喊道：“都住手。”被这突然的一喊，大家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便向发出声音的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个警官。他们看了看屋内的人和物品后，其中一个便走向了黄毛，说道：“万飞又是你啊，前几天刚被在里面教育了，怎么又想进去了？”

    黄毛见到这种情形，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此时他也顾不上腿疼了，来到这个警官面前。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烟双手递了过去并说道：“张警官，是您啊，我们都喝多了，所以就摔了两跤，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啊。您抽烟，您抽烟。”

    “别废话。这是怎么回事啊？”黄毛口中的张警官转过头来问楚涵。

    楚涵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现在冷静下来的他，不想自己刚来到大学就被送进里面去，便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我们都喝多了，所以。。。。。。”

    “你的胳膊没事吧？”张警官看见玉龙的胳膊在流血，便将话题转向了他。

    “没事，就是蹭破点皮。”玉龙也仿佛看出了楚涵的意思。

    “万飞，我要是再看见你惹一回事，你就别想从里面再出来了。既然他们都说没事，我这次就不追究你了，但是这些打烂的东西你要赔钱给老板。”警官见也问不出什么来，便转身对黄毛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黄毛依然笑眯眯的回答。

    两个警官又警告了黄毛几句，便离开了。他们出门后，楚涵赶紧走到玉龙面前：“胳膊没事吧？刚才谢谢你啊。”

    “没事，划破了点皮。”玉龙笑着对楚涵说。

    “你把手拿开让我看看。”楚涵还是很担心。

    “真的没事。”

    “小子，刚才也算你们没有让警察把我带走，算你们会办事，咱们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知道是因为万飞听进去了张警官的话，还是觉得自己如果再闹下去还会吃亏，他的话语变软了，变软的同时他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楚涵扫了万飞一眼说道：“算了？如果我哥们的胳膊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会再找你的。”

    “好啊，找我的话让这里的老板通知我一声，我随时奉陪。”说完话万飞去结账台给了钱，带着人走了。

    “老大，你们先回去吧，我带着玉龙去校医务室看看。”楚涵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焦急的表情。他现在觉得玉龙的受伤，完全是自己导致的。

    “我们也去吧。”张达说话的时候也过来看了看玉龙的伤口。

    见到张达他们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楚涵虽然心里有些急，但还是解释道：“不用了，要是人去多了反而让医务室误会我们打架了，影响不好。”

    “恩，好的，那你们先走，我们把帐结了。”张达看出了楚涵此时的心情，便没有再过多的纠缠。

    楚涵扶着玉龙就要出门，韩雪突然说话了：“我。。。我也去。”此时的她脸上虽然平静了许多，但还是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她有点后怕。

    见到韩雪的这个状态，楚涵有点担心，便说道：“你不用去了，你回宿舍好好休息吧。”

    “我必须要去，玉龙是为我受的伤。”韩雪拒绝了楚涵的好意，并从眼神里透露出了她的决心。这种眼神自从楚涵认识韩雪以来是没有见到过的，所以他也不敢再拒绝。

    路上楚涵没有说话，他在想：玉龙妈妈让自己照顾他，可是今天玉龙却帮了自己。他妈妈要是知道自己带他喝酒、打架还受了伤会有多伤心啊。想到这里的楚涵内心无比的自责。

    见到楚涵自责的样子，心情有些恢复的韩雪并没有去打扰他。而是转向玉龙说道：“玉龙，你的胳膊疼吗？”

    玉龙对韩雪突如其来的发问，先是笑了笑，然后回答道：“不疼，没事的。”他继续说道：“我在老家的时候，小时候割麦子，不小心镰刀伤腿上了，那才叫疼呢，现在这点伤只不过是九牛之一毛，呵呵。”其实玉龙这样说只不过是想安慰下韩雪和楚涵。

    这样的安慰仿佛对韩雪很受用，她心情也舒畅了起来，又说道：“你真勇敢，你当时怎么想的啊？”

    “我也是当时急坏了，我怕楚涵喝了那么多酒发晕，躲不过万飞的突然攻击，那么后果会很严重的。”玉龙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时，脸上还显得有点发紧。

    “玉龙，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了？”楚涵突然说话了，而且还是冒出了这么一句。弄得韩雪和玉龙一时有些糊涂，不知道楚涵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因为在他们心里楚涵不是喜欢开玩笑的性格，况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想到这里，玉龙觉得楚涵可能真的在怪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解释道：“没有，楚涵你别误会。”

    其实对于楚涵来说，他刚刚已经想通了，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向前看，去寻找解决的方法。不能一味的纠结于过去，因为现在不是反省的时候。看到玉龙理解错了，楚涵急忙说道：“和你开玩笑呢，你难道没有听出来吗？”

    玉龙摇了摇头，楚涵看向韩雪，韩雪也摇了摇头。楚涵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这。。。。。。难道我不会开玩笑？”

    见到楚涵犯晕了，玉龙和韩雪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