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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们每人一个单间,他们都呆在自己的房间内,默默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相互之间毫无干扰。
于、朱二人挨个房间的询问。
有几个居士年龄很大了,一眼看去就七老八十的样子,连走路都不太稳当了。
对于这样的人,自然直接忽略了。
因此,尽管共有十五人,也并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
直到于、朱二人来到最后一个房间内,他俩的神色立刻就严肃起来了。
单间内,一名四十多岁的壮汉,低着头坐在小凳子上,双手不停地搓揉着。
地上盘着一圈长长的绳子。
是的,他正在搓绳子,而且用的正是黄麻丝。
他的神情非常的专注,直到于、朱二人走进了屋内,他才觉察到。
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对俊男美女,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
“你们?找谁?”
“我们是公安局的。”朱莉娅掏出警~察~证,递了过去。
“现在人口流动性比较大,本地外出打工的,外地到我们这里打工的,非常多,上级下了命令,让我们清查辖区内的实有人口数量……”朱莉娅把先前对明空所说的台词,又重复了一遍。
壮汉听见警~察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尽管转瞬即逝,而且不太明显,还是被于、朱二人及时发觉了。
“哦!请坐!”壮
汉站起身,邀请两人入座。
“把你自己以及家庭的情况说一遍吧!”于大宝大咧咧的坐了下去,很十三的翘起来二郎腿。
“我……我叫李俊山,是泰阳县人……”壮汉的语气有些不太自然。
“要说的很具体才行,比如哪个村,哪个组,门牌号码,家中几口人?几个兄弟姐妹?几亩地?几头牛?等等……”
“家住泰阳县李洼村三组14号,家中原本四口人,妻子去世了,儿子和女儿都在外地打工,我有一个哥哥,两个姐,一个妹……”
李俊山的适应能力很强,几秒之后,说话就变得流畅了。
“哦!为何要来此地做居士?”
“这……其他人要问,我是不会说的,不过你们是警察,告诉你们也无妨。”李俊山犹豫了一下,脸上涌出一片苦涩,声音也随之低沉了,“因为我妻子跟别人私奔了,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就心灰意冷,不再对人世间的生活抱有想头了。只是当时孩子还小,我没有办法,就强忍了下来,现在孩子们都能独立了,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唉……”
李俊山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长叹,抬眼望向远方,满脸的沧桑与落寞,似乎他一生经历的零丁与不幸,全都融入了这一个“唉”字。
“不好意思!我们并不是想探听你的隐私,只是工作需要,必须要问清楚你的家庭情况,我们也是不得已,并非故意……”朱莉娅摆出了一副高素质警察的模样,她跟于大宝的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大宝!问话时注意些,不要涉及他人不愿意提及的过往。”
“没事,没事!”李俊山木然的摇了摇头,“你们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就是了,我也没做过亏心事。”
“算了!你的个人私事,我们不问了,换个话题吧!”朱莉娅很夸张的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将目光移到了地面的绳子上。
“咦!”朱莉娅捡起绳头,拿到于大宝面前,“你看看,纯手工的绳子,你见过没有?而且这材质也很特别……”
“嗐!”于大宝无语的转过脸,“你们城里人啊!我该说什么好?这是麻绳,农村谁不会搓绳子啊?几岁的孩子都会。还纯手工的?你以为是面条、饺子啊?”
“真的是这样吗?”朱莉娅似乎不相信,“真的谁都会制作绳子?”
“要不?我现场表演给你看?”于大宝说着就要动手。
“算了,我相信你。”朱莉娅拍了拍于大宝的肩膀,转头又问李俊山,“李大哥,你搓绳子干吗用?去县城买塑料绳就是了,又便宜,又结实。”
“做床绳的。”李俊山指着旁边一个类似床的物品说,“你看,那就是绳床。”
其实朱莉娅进来就看见那东西了,只是没认出来那居然是床。其实就是四条木制的腿,顶着一个由四根圆木组成的长方形,外形确实有点像床。
“这真的是床?”朱莉娅讶然道。
这次不是表演,她是真没见过如此简陋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