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愧疚之色。
“没事的!说说也无妨,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我全都实话实说,不会瞒着盖着的,反正你俩又不是我们村的人,也没什么好丢人的。”李俊山的神色很坦然。
“没什么要问的了,你的私事与我们的工作无关,不耽误你搓绳子了,谢谢你的配合。”
于大宝站起身,跟李俊山握了握手,便和朱莉娅一起走了。
离开居士院,两人直接向着山下走去。
待他俩走了一截,李俊山迅速关上房门,然后快步走到后窗跟前,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在灌木丛中小步疾行,来到一棵合抱粗的松树下,敏捷的爬了上去。
茂密的松针将他完美的遮蔽住了,即使有人站在树下,仰面观望,也不会发现树上还躲着一个成年人。
李俊山轻轻的拨开树枝,便望见了于、朱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夕阳西下,满山血红。
女~警温柔的挽着男子的胳膊,斜靠在他的肩上,在余晖中漫步前行,惬意、和谐、浪漫、温馨,令人羡煞。
两人边走边交谈。
由于距离有点远,李俊山听不见他俩的谈话内容。
女警时不时的就捂着嘴笑一下,于大宝偶尔撅着嘴在她的额头上啄几下。
从他俩的动作上,可以看出正在耍贱。
李俊山长长的舒了口气
,定定的望着逐渐模糊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好了!距离足够远了,说说你的看法吧!”朱莉娅伏在于大宝的肩上,轻声说,“老婆跟别人私奔,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他说他老婆死了,我反而可以理解,恨她嘛!诅咒她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他又主动解释了一番,而且说的还比较详细,他完全没必要如此的。”
“不外乎四种可能:一、转移视线,故意说自己的伤心事,打乱我两的思路的同时,让自己显得悲情无助,博取同情心,使得我俩无法询问其他的问题。
二、故意说出自己最耻辱的事情,从而表现出自己的坦然和真诚,让我们误认为他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三、淡然说出自己失败的婚姻经历,来证明自己心境恬静如水,看破一切,对女人更是彻底失望,毫无兴趣。
四、也可能我俩想多了,李俊山就是一个很实在的农民,感情受伤之后,到寺里苦修,没有合适的倾诉对象,憋屈了十余年,所以一旦被人触动,便抑制不住想要一吐为快的冲动。”
“不错!很有道理。”朱莉娅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认为哪种可能性最大?”
“我也不知道。”于大宝很实诚的摇了摇头。
“李俊山左手上的老茧子特别厚实,明显是个左撇子,他搓的也是反手绳,刚才我看得格外仔细,和捆绑尸体的麻绳,几乎一模一样,包括粗细、黄麻丝的质地在内。”
“我俩刚表明身份的时候,他明显有些紧张,你可注意了?”朱莉娅问。
“嗯!”于大宝点了点头,“我也发现了,虽然他掩饰的很快,我依然可以确定。书上说人类的微表情,通常也只有之十分之一秒。另外,他是一个体格强壮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性?”此刻谈及这个词,两人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而是严肃认真。
“不错,像他那样强壮的身体,呆在山上,多年不碰女人,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想想明空看你的眼神!连和尚都戒不了色……”
“再想想女尸的特征。”
“女尸的身高和体重明显不成比例,胃里只有千张、豆腐干、青菜、豆类,全是素食,说明什么?我们都亲眼见到了,居士们吃的就是这些,他们的生活很清苦。”
“女尸的体毛被剃光,手掌、脚心、膝盖都布满了老茧,说明她生前曾遭受长期的性~虐待,经常跪在地上爬行,所以膝盖和手心才会有那么厚的老茧的。除此之外,我们很难想象出,还有什么原因,能导致膝盖上生出老茧来。”
“女尸的手指甲,脚趾甲长期未曾修磨,头发剪的很不整齐,这一切都符合这里的条件。”
“最关键的是,李俊山感情上受过严重的伤害,所以他若是因此而憎恨女人,并产生了极度的性~暴力行为,我一点都不吃惊。”
“由此可见,李俊山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可是这些都只是我俩的推测,一切都要靠证据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