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在了手背上,苏陵陵吓了一跳,康垚也吓了一跳,苏陵陵欲盖弥彰地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康垚也慌了,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怎么就这么嘴欠问人家姑娘家家这种问题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陵陵抬起头来,眼泪还没干呢,却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瞎道什么歉?”
康垚愣愣地看着她,苏陵陵站起身,“我没事。”
她端着簸箕进了药房,康垚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之后都有些躲着苏陵陵了。
苏陵陵倒是不在意,照旧该做什么做什么。
又过了两天,苏陵陵刚起床,便听到外头吵吵闹闹的,她刚推开门,外面便也有人一脚踹开了院子的门,门口的人和她两相对峙,苏陵陵一愣,随后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
来人冲着她欢快地叫了一声:“姐!”
苏燕笙欢天喜地地跑过来,而苏陵陵则唯恐避之不及,后退一步回到房中,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苏燕笙将后面两个小厮叫上来:“将门给我踹开!”
“你倒是敢!”里面传来苏陵陵冰冷的声音。
“姐,你师父来府里找你了!”苏燕笙也学聪明了,若说东乡侯找她她铁定不会回去,便将苏陵陵师父的名号搬了出来。
苏陵陵果然开了门。
苏燕笙仔细打量了一下苏陵陵的脸色,发现她气色不错,便要过来拉她,苏陵陵不动声色地躲开道:“我回去看看。”
苏陵陵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苏燕笙心里忐忑得很,因为苏陵陵的师父并没有来找她。
只是东乡侯给他的任务便是务必将苏陵陵带回来,他在外面闯了祸,如果没做到的话东乡侯就要关他三个月禁闭了。
马车一路平稳地回到侯府,苏陵陵下了马车,只在门口站了片刻,她便意识到是苏燕笙骗了他,看向苏燕笙的眼神更是冰冷得仿佛刚从冰窖里提出来一般。
苏燕笙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姐,进去吧。”
苏陵陵转身就要走,后面却传来秋寄真的声音:“站住!”
苏陵陵皱着眉回过头,秋寄真几步过来,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微扬着下巴问她:“这是什么?”
苏陵陵心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
秋寄真将信往苏陵陵脸上一扔,苏陵陵没动,苏燕笙倒是手忙脚乱地赶紧接住了,瞥了一眼,赶紧递给苏陵陵,苏陵陵接过,打开一看,原本看上去气色还不错的脸瞬间褪成了一片雪白,瞳孔微微一缩。
那是署名为宋临照的信,不知道什么时候送过来的,上面多此一举地解释了那一晚的事情,并说会对她负责。
苏陵陵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秋寄真摆出一副严母的姿态,厉声道:“你长到这样的年纪,我也明白你心里不可能没那方面的心思,可是你看上了谁不好,你要和那魔教的教主暗通款曲?你将我东乡侯府的颜面往何处放?!”
苏陵陵原本混乱的心思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忽然急剧收拢,眼神已经不算是冰冷,而是凌厉了,她挑着眉头,反问道:“东乡侯府的颜面?”
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毁了清白,他们不问她人怎样也就算了,先惦记着的还是东乡侯府的颜面?
苏陵陵心里涌起一阵的深深的悲哀与无力。
她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容稍纵即逝,她后退了一步,退出了侯府的门槛,淡淡道:“既然如此,是我给苏家人丢脸了,是我给东乡侯丢脸了,从此以后我便和东乡侯再无半点关系,我的人生再不由你们管束,如此,你可满意了,侯夫人?”
苏燕笙不知道怎么事情忽然变成这样了,刚刚秋寄真说的那只言片语里他听到了苏陵陵和魔教教主暗通款曲,但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姐,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
“你闭嘴!”秋寄真喝住了他,朝着苏陵陵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要不要和侯府脱离关系,可得由侯爷说了算。”
苏陵陵忽然拔剑出鞘,苏燕笙和秋寄真同时吓了一跳,而苏陵陵却是将那剑,对着自己一把长发,毫不犹豫地一剑割下,那三千青丝散落在侯府门口的石阶上,苏陵陵将剑重新收回剑鞘,朝着秋寄真道:“不用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我将这一头头发还给他,待我手刃了仇人,这条命,他要,我便也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