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分别这个事,他经历了太多,我不想去给他徒增伤感罢了。”
邓欢嗯了一声,语重心长道:“说的也是。要不是求一个相聚,也许他万年前就……”
邓欢顿了顿,似乎想到了自己,苦笑一声,“其实,只要心里重视的人还好好活着,即使不在一起,也算的上一个好结局。”
宜修看着奈何桥上,眼底终于涟着极浅极浅的笑,道:“嗯。所以他当时那么沉稳自持,却犯了天怒,我一点也不诧异。不过是身不由己,情不自禁。”
奈何桥上的鬼饮终于发得七七八八了,孟弋伸了伸懒腰,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船上的宜修。
他挥着手热情地朝宜修打招呼,拿着手里的鬼饮张牙舞爪。
邓欢含笑看着宜修,“瞧他那得意样,估计是没看清我。”
“嗯。”
“要不上去吃个鬼饮?”
邓欢见宜修有所犹豫,劝道:“不是我吹,媚娘的鬼饮可不是别的地方能吃的到的,她马上也要走了,也不知道继承她配方的鬼能不能做出如此美味来。你来这万年,还是要尝尝地府的美味,否则哪天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没有尽地主之谊。”
“好。”
宜修应允,和邓欢脚尖一踮,咻得一下就来到了桥底。
孟弋这才看清了另一只鬼是阎王。他连忙收敛刚刚对宜修的大小声,朝邓欢礼貌起来:“阎王。”
邓欢接过孟弋的鬼饮,朝孟弋道:“花仙子,托你的福,我们俩才能吃到媚娘牌鬼饮。”
“您真是客气了,太抬举我了。”
孟弋嘿嘿笑着,又把另一个递给宜修。
阎王看起来心情很好啊,一点也不像找他和鬼市联姻时那副吃人的冷酷模样。看来,阎王和宜修关系挺好,他要多勾搭勾搭宜修。
孟弋这般想着,邓欢又问:“花仙子,你鬼蒂做的怎么样了?”
孟弋一听,立马愁眉苦脸,嗷了一声,“您可别提了,我手残的程度可是整个鬼界都闻名的。我除了唱歌,也没别的本事。这些年,要不是有宜修帮我捡功德瓶,我都不知道搞砸了多少鬼的轮回了。”
孟弋顿了顿,掏出自己的扇子,“咯,我只好拿这个去充数了。”
邓欢和宜修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邓欢微微诧异,宜修的眸色有些凝重。
邓欢问:“花仙子,这不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吗?怎么就舍得送出去了?”
“重要也算不上吧,就是一直贴身带在身边。”
邓欢继续问:“要是别人送的,就这么转送出去,送东西的人岂不是很伤心?”
孟弋尴尬地一笑,“是吗?其实我本来也这么觉得,但是细细一想,应该也不至于把送我东西的人给忘了。”
宜修面无表情地朝码头走去,邓欢跟了过去,道:“那把金色黑木扇,我记得,是你送给花仙子的。”
“嗯。”
“如果你心里不舒坦,我可以和花仙子说,让他送别的礼物。”
宜修摇了摇头,“不用了。我都要走了的人,也没必要纠结一把扇子。”
宜修说完,便化为一团白雾消失不见。
孟弋已经跟了过来,他刚刚忘记邀请宜修参加他的婚礼了。
眼见着宜修没了踪迹,他问邓欢:“阎王,宜修去哪里了?”
“他去人间了。”
孟弋咦了下,心里想,果然和阎王深交还是有好处的,还能擅离职守。
阎王见他低头不知胡思乱想什么,问:“花仙子,怎么了?找宜修还有事?”
孟弋解释:“没什么重要的,我就是想邀请他参加我的婚礼。”
邓欢愣了下,心里突然就升腾起了一罪恶,但又安慰自己,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朝孟弋道:“宜修可能去不了你的婚礼了。”
孟弋不解,“为什么?那天会有很多新魂吗?”
“不是。”
邓欢道:“他是不是还没告诉你,你结婚那天,他要走。”
“走去哪?”
“他时间到了,要入轮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