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蹊是不是我?”
孟弋一句话轻而易举让向来遗世独立的宜修乱了阵脚,手一松,船桨就这么掉进了忘川河,溅起了一尺的水花。
从宜修的眼睛可以看得出他明显慌乱了,但他侧过头看向孟弋时,又是那个气定神闲,掩饰得滴水不漏的宜修:“你听谁说的?”
孟弋如一个扫雷器,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他的话,都让人阵脚大乱:“阿蹊是不是我?”
宜修已经不敢看孟弋了,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简洁又利索地应道:“不是。”
毫不犹豫的否认,孟弋仍旧不死心,问:“真的?阿蹊真的不是我?”
宜修转移话题道:“孟弋,你明天就要成亲了,与其同我在这说些无关紧要的事,还不如好好准备明天的婚礼。”
“是吗?”
孟弋呵了一声,反问:“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明明早就大乱阵脚,但在望向孟弋时,还是兀自淡定。宜修淡然道:“明天,新婚快乐。”
“......”
就在孟弋愣神之际,宜修跳上自己的船跑了。
孟弋望着还未远去的背影,那句“明天你来参加我婚礼吧”的邀请堵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口。
马上就是婚礼了,可能他真的患了婚前忧郁症了吧,才会不停地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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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高调的绿色鬼灯早就偃旗息鼓,刚刚还是大街小巷,宛如人间热闹喧哗的夜市,此刻却荒凉的不像话。阴风阵阵,从脚底蹿起,直达脑门。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已经不知道在这转悠多久了。他是柳预谶,因为想去耿禾住处,所以完美错过了出鬼市的时间。
现在他迷路了。
他不是路痴,只是因为现在才是真正的鬼市。
真正的鬼市,活人是分不清路的。
没有热情买卖的店老板,也没有办鬼婚的新人,甚至连个街道都没有了。四周乌漆抹黑,全是空旷的荒地,他绕来绕去,即使在地上贴上符纸做标记,还是会绕回来。
他路上已经遇上两只朝他流口水的鬼了,都被他收了。现在这个时点,才是鬼真正狂欢的时候。因为没有任何条例可以限制它们了。它们的幻形术已经失效了,被禁锢的法力也回来了。
它们可以为所欲为。
要是这时候有什么倒霉鬼还没出鬼市,被鬼逮到了,那就只能成为一道菜了,毕竟能完好无损熬到第二天凌晨的人,还没有两个。要是人在这期间出了事,被鬼撕碎下酒了,是不用负责的。
柳预谶当然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倒霉鬼,他也没逗留过鬼市,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刚刚袭击他的鬼,索性毛没长齐,法力很弱,但是要是来个厉害的,或者来一群,他也只能乖乖任人宰割。
他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手表已经毫不客气地亮起了刺眼的灯,顺便铃铃作响。
黑色的灯?
要不是这熟悉得令人耳鸣闹心的警报声,他还真以为是老荀研究出了新功能。
附近怕是有一群鬼怪朝他靠近。
柳预谶瞅着糟心的灯,嫌弃道:“能别闪了吗?不吉利!我还是喜欢红色。”
一股浓厚得有些上头的腐臭夹着咸腥味铺天盖地,柳预谶在上头地闻到了一丝人血后,不好的念头闪过脑海。
他果断地追着刺鼻的气味跑去,手里掏出黄符一愣,黄符什么时候变成黑符了?就连之前用血画好的咒也不见了。
柳预谶没太多空想得太多,他咬破手指,挤出血时,又一次震惊了,他的血怎么也变成了黑色?
难道鬼市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黑色的?
他已经没时间考虑了,因为透着黑框眼镜,远远看到两个肿胀成大型热气球的鬼正在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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