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之翼萨沙菲亚的脸上还挂着庄严的微笑,头颅上垂挂的宝石坠链高频率地轻微晃动,让反光如同破碎的浪花一样,晶莹闪烁。但这是因为雌性绿龙在负面情绪中,下意识紧绷头部和颈部的肌肉,给咬合和吐息做铺垫,同时克制着不让颈部鳞片竖起。
用类人生物的话来阐述,就是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竭力保持端庄的仪态,但她紧绷的嘴角和渗人的磨牙声,充分表现出“我他妈一口咬死你”的爆炸心态。
这个咬死你,是字面意义上的,斯坦德路小心翼翼地观察流金之翼的脖颈细微动态,避免一个回合就被撕掉脑袋。
同样是不要脸的精神,但拿出来应对母亲和姐姐,完全是两回事。
巨龙之间的血脉亲情如同一根纤弱的蛛丝,性情、领地等等原因,不断将蛛丝拉得越来越细,越来越长,细到泯然无踪,至死不相往来。但蛛丝断裂最常见的原因,是利益。利益就像是用最优质钢铁锻造的锋刃,无论是父母、子女还是兄弟姐妹,一处即断,反目成仇。
斯坦德路在灾厄堡住了五十年,撒泼打滚装萌卖傻,自觉也只是把蛛丝变成了棉线。直到他前往峭崖岗,把利益变成钢丝,和蛛丝交缠在一起,形成牢不可破的羁绊,和血瀑女士的关系就变得更亲密了。巨龙并不鄙夷亲情,鄙夷的是没有利益加固的亲情,因为在巨龙的价值观里,无由来的爱是不“真挚”的。
而斯坦德路和萨沙菲亚的亲缘也只是一根蛛丝,斯坦德路正用利益的铡刀,一下下剁着。
如果换位而处,斯坦德路正在赚钱呢,突然跑来一个没见过的亲戚找他要分红,斯坦德路百分之百会撕了他。
萨沙菲亚的语气像是极地寒风:“斯坦德路,你还年轻,出门在外,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正常情况下,斯坦德路是不会做这种糊涂事的,不是怕危险,而是根本不会成功。但现在,他底气很足。
“老姐,你最好快点决定,我‘祈祷’的时间太长了,其他龙会以为你要为我向龙后祈求神恩呢。”斯坦德路在“神恩”上加了重音。
斯坦德路笑了起来,在龙后赋予他的眼眸中,他老姐身上挂着五排神恩的巨额欠款,总数将近三十万,有零有整。最稀奇的是,就在他们说话这几分钟,数额又涨了几个金币。
流金之翼仿佛被电了一下,一丝惊悸在眼眸中闪现,“你怎么知道的?老妈和你说了我什么?”
“一些传言,一些闲话,一些故事,放心,都是好话呢。”斯坦德路贱兮兮地说。
斯坦德路看着他姐姐的端庄,如同被凿破的冰面,逐渐崩解。他就知道这事成了,他这个姐姐,急需一笔快钱,来应付托瑞尔最凶恶的债主。
“好,就这么办!”萨沙菲亚咬牙说。
斯坦德路见她一口答应下来,反而暗自冷笑了一声。
流金之翼从头部的宝石链子上摘下两枚近乎完美的星辉彩钻,正要动作。
斯坦德路打断说:“等一下。”
“又怎么了!”
“你刚刚的话术太仓促了,就算我开了头,也不见得会有多少龙跟风。”
“还不是你耽误这么多时间!”萨沙菲亚左右瞥了一眼,斯坦德路停留的时间太久,其他巨龙投来狐疑的目光。
“不如你再加一条……”斯坦德路低声说。
两条绿龙又低语几句,其他巨龙正在疑虑大起的时候,斯坦德路高声嚷嚷道:“我愿意为传薪之龙献礼,但主祭你,怎么保证这些献礼会送到选民手上呢?”
流金之翼语气不慌不忙,“你在质疑我的身份!”
“主祭大人,贪婪是我们的本性,这种事情,我无法放心。”他转头朝着其他巨龙喊道:“你们能放心吗?”
几十头巨龙也点着头,他们也疑虑这笔献礼会被克扣多少,才会送到选民血瀑女士爪中。
流金之翼身上再次爆发出神术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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