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是不是忘了,帝俊让贤之时,您应允过他,他的灵力与一切行为,皆不受您的管辖。”
尖尾雨燕还是那一贯一字一顿的说话方式,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说话机器。
他看着天帝那怒不可遏的眼神,却没有分辨出他的情绪,误以为天帝看着他,是要他接着说下去。
于是,尖尾雨燕在天帝的怒视下,继续他那机械式的回答。
“您给了文昌帝君绝对自由的权力,所以,他今日的所作所为,您不能对其有任何责罚。”
“不用你来告诉我!”
天帝抬手就是一束火光,径直砸向了那只刚正不阿,还试图劝谏天帝的尖尾雨燕。
可怜那一直跟在天帝身后的小雨燕,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电光火石后,瞬间变成了天帝脚下冒着黑烟不断抽动的一只命不久矣的燕子。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天帝擦去嘴角的最后一丝血迹,斜眼瞧着爪子痛苦地蜷缩在一起的尖尾雨燕,轻蔑的冷笑了一声,尔后抬起脚,将鞋底重重地压在了已经化成原形的鸟儿身上,接二连三地发出骨头咯吱咯吱碎裂的声音。
“就凭你,也想拦着我?”
天帝踏过尖尾雨燕抽搐的身体,在他面前缓缓蹲下:
“不过是我顺手捡来,豢养的一只鸟儿罢了,竟还帮着他说话?!”
天帝的掌心再次生出火光,只不过这一次,微弱的火苗迅速闪过之后,奄奄一息的尖尾雨燕,便瞬间化成一堆深褐色的灰烬,在朗坤宫的空中,慢慢消散开来。
尔后,天帝缓缓起身,环顾四周萧索冷清的模样,准备抬脚去找文昌算账的步子,又忽然停下了。
他忽然,有了一个更周密的计划。
…
地府中,文昌看着玄灵降魔剑上不断往下坠的血滴,倏的一下凝结成冰,接着抬起头看着头顶那一轮血月,还有那月亮周围一圈诡异的光晕,以及类似于水流样的云彩,嘴角勾起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
忘川河畔,奈何桥边,荒川之月。
这天下,多半是要易主了。
文昌终于是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斩杀了作为天帝傀儡的陆之道。
一切似乎看似尘埃落定了。
可文昌丢失的大部分记忆,还有与这些记忆相关的灵力,却还是没有找回。
他也不能够确定,昆仑玉虚的太乙真人到底是敌是友,先前太乙刻意激怒他的那些行为,文昌一时间也无法理解。
而此时此刻,文昌仰望着地界中暗无天日的夜色,隐隐地有种不详的预感。
文昌片刻不敢耽误,转身便回到了昆仑玉虚,不仅没有知会罗曼曼,连那个在正厅休息的南海十公主,都忘了一并带走。
他的心里,好像只有一个胡落落。
也只记得,要关心她一个人。
轻车熟路地解开符咒,进入结界,看着床榻上还在熟睡的脸,文昌忽然觉得安心了许多。
而道观里,白芷站在太乙真人的身后,静静地听着太乙的教诲。
“作为苗疆后人,白芷你的职责,应当是要发挥最大的用处,老夫虽然知道那姑娘中的蛊毒极为罕见,但你只有试过以后才知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