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花间清酒入愁肠,滴滴化作相思泪。
无痕走后,独摇就寝,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无痕一秒泪崩的场面,她的心也跟着揪得很痛,无痕并不像平日里表现的那种没心没肺,原来他也会心痛流泪。
她腾地坐起来,不行,她心里太忐忑了,于是直奔空灵殿而去。
夜已深,月亮给整个神界洒下清辉。独摇足尖点着气浪,在空中急速前行,蓦地一个红色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骤然停下,立在空中往那身影细眺。只见皎洁的月光下,一个身着红衣,容貌俏丽的小丫头正双手枕头躺在一株万年的菩提树树丫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正翘着二郎腿在空中恣意地晃荡,似乎在享受这夜深人静的安宁。
独摇心想神界何时有了这号吊儿郎当的人物,便起了捉弄之心,于是悄无声息地靠近她:“你在干嘛?”
“卧草!”那小丫头不料有人在旁,吓得一个翻身就从树桠上掉下去了,独摇正准备出手相助,不料旁边冲来一个白色身影一下接住了那个小丫头迅速降到地面,并用扇子敲了敲小丫头的脑袋,嗔怪道:“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那小丫头不服气地撇撇嘴,然后用手一指:“就怪她不声不响在旁边吓我!”
那人顺着小丫头手指的方向瞧来,脸色一变:“独摇。”
独摇终于看清了来人,原来是有玉面书生之称的水神,忙笑眯眯地降到地面施礼:“水神,别来无恙!”
水神见状,只是稍微顿了顿,然后…然后…把那小丫头放下往独摇面前一推:“独摇,你既归位这小丫头请你收回吧。红团子快拜见帝后!”
“什么?”独摇大惊失色,“这丫头是谁呀?帝后是谁?你们一个两个捉弄我就算了,你也来?”
水神闻言怔了怔,似乎有些出乎意料,试探性地问:“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独摇有些茫然,“从我清修出关,大家都变得神神道道的,你们究竟怎么啦?”
“哦,”水神似乎已明了,“是有点事与你有关,只是事情有些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现在你来瞧瞧这丫头,看看是否有熟悉感。”
独摇皱了皱眉,还是施施然上前,绕着含着眼泪,神情颓然的小丫头看了看,并评头论足:“此丫头容貌惊艳,凤眸有神,鼻梁高挺,身姿艳卓,假以时日必定艳绝穹苍。”又转身对水神道:“此丫头深得水神之心,连一向冷情的水神都宠溺不停,乃有福之人。”
水神嘴角抽搐,急忙打断她的话:“你非算命大师端端说些瞎话干嘛。”说完瞟了瞟泫然欲泣的小丫头,心疼得不行,又道:“你对红团子可有熟悉感?”
红团子满含期待望着独摇,堪堪往独摇方向凑近几步,在听到独摇说“无甚印象”时,双手颓然垂下,一副伤心欲绝的小模样。
水神又好笑又心疼,忙拉过红团子搂在怀里,语气甚是幽怨:“你何须如此伤心,帝后定是魂魄受损所致。”
独摇看着一向淡定从容的水神对着小丫头一顿腻歪的安慰,双手环胸语气甚不友好:“前几日有人自称是本神君的儿子,难道今日这个小丫头是本神君的女儿?本神君什么时候儿女双全了?”
水神闻言这才有空抬头瞅她:“这丫头确实因你才生于这穹苍,说是你女儿也不为过。”
“无忧,你我二人相识亿万年,你怎么也…怎么也…”独摇突然觉得脑细胞不够用,水神何许人矣,她清清楚楚,他断不会胡言乱语,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她在夜风中凌乱着,连水神和红团子何时走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