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谨轻轻拉起沈昔昔的手,看着她被浸透的纱布,杀意一闪而过。
“沈小姐的胆子小,又能怪的了谁?”
“怎的这宫里头人人都听得了戏,偏沈小姐觉得害怕?”
沈雪忆愣住,“王爷……”
“本王会差人开几副定神的药送到丞相府,不过沈小姐是不是也应该就着此事给本王一个解释呢?”墨怀谨抬起幽深晦暗的眸子,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沈雪忆气到胸口,“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墨怀谨道:“你方才说,是昔昔吓的你落湖,那为什么昔昔也会浑身湿漉漉的被打捞而出?”
“这其中真假只有你们二人得知,而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也无旁人知晓半分。”
沈雪忆从未觉得如此憋屈过,她强行扯出一抹笑容,忍得牙关都在抖。
“王爷此话的意思,似是在怀疑雪忆有意推昔昔落河,反咬一口诬陷她?”
墨怀谨毫不客气的点头。
沈雪忆咬牙切齿,“我推她作甚?”
墨怀谨嗯了一声,“是啊,本王也纳闷,昔昔闲来无事,吓你作甚?”
沈雪忆:“……”
这分明是有心包庇!
墨怀谨淡淡的道:“既然你们落水之时身旁无人,那此事就莫要再纠缠下去了。”
“沈小姐受了惊吓和风寒,还是早些回府养着吧。”
说完,墨怀谨握住了沈昔昔的另一只手。
越苏急忙推着四轮车,带着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沈昔昔离开。
沈雪忆没想到自己吃了个哑巴亏,竟又拿她无可奈何。
一气之下,竟连礼数都抛之脑后,也走了。
温子衿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得对沈雪忆的厌恶多了一分。
原是沈昔昔约他在此处见面,这沈雪忆又为何平白无故的会出现在这?
方才他快到之时,还听见了沈昔昔的尖叫声。
其中真相为何,他心里头早已经有了谱。
只是……
这女子竟然叫沈昔昔?
“她为什么……会是沈昔昔……”
温子衿沉闷的叹了一口气,感觉胸口里头沉闷闷的,堵得慌。
耳边,似是回放一样响起了墨怀谨的声音。
“看来王爷过的很幸福。”
“娇妻在侧,岂能不幸福?”
娇妻……
原来他身边的娇妻,就是沈昔昔。
……
回府的路上,沈昔昔一直在车上打着寒颤,从始至终都不敢看一旁浑身阴郁的墨怀谨,只盯着自己的鞋子。
墨怀谨一路上沉着气,马车里出奇的安静,带着极为压抑的气息。
沈昔昔吓的连鼻涕都不敢抽,快流下来时,才尴尬的用力一吸。
周而复始,反反复复。
直到墨怀谨给她递了一条帕子。
沈昔昔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接过,擤了鼻涕。
回到了王府,墨怀谨率先下马车,没有想等她的意思,命令着越苏迅速往里头走。
沈昔昔犹豫着跟了上去,还不忘记问马夫:“那什么……香儿呢?”
“香儿姑娘先一步回来了。”
听着这话,沈昔昔才放下了心。
越苏将墨怀谨推进书房后,就自动自觉的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他隐约察觉到。
今晚,似乎会有一场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