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大凡生活不如意或是有童年阴影的人,脾气都不太好,韩长鸾就是有名的暴脾气,平时刀不离身,骑马飞驰,从来不会安安静静地走上一段路,每天都瞪大眼睛,拳头紧握,凶暴的模样像要吃人,政府官员与他商议公事,都不敢抬头,动不动就会受罚。
高纬虽有千万般缺点,比如耳朵根子软,没有主见,比如头脑昏庸,是非不分,比如只知纵情享受,没有上进心,等等。但他的脾气算是不错了,起码不会像韩长鸾那么暴躁,而且还喜欢文学。
一定程度上来说,高纬竟还是个文艺青年。
事实证明,太过文艺的人都是精神病患者,只适合做个安静的美男子或是美女子,不宜从事那种需要处理繁杂人际关系的工作,因为那对工作和当事人来说都是一桩悲剧。
祖珽为了取悦圣心,奏准设立文林馆,大量介绍在文学上有造诣的知识分子充实其中,称他们为待诏,让立法官李德林、禁宫侍从长颜之推,同时担任馆长,所有待诏共同撰写修文殿御览。
文林馆本身不足为奇,但这两个馆长却是大有来头,李德林是终结南北朝的关键人物,颜之推则是当世大文豪,著名的《颜氏家训》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祖珽当然算不上是好人,但当独自挑起治理国家的重担,还是表现出了一定的政治能力,远比和士开和陆令萱要有真才实学,执政期间,大量物色推举有才智声望的人,甚至计划进行一番彻底变革,裁并职责重叠的机关,淘汰多余的官员,恢复传统的官位名号、衣服佩饰,罢黜一些太监和一些当权的卑劣人物。
陆令萱哪里能想到这些,即便想到也不会费心去做,因此与祖珽产生分歧,情谊不再。
祖珽率先发难,教唆总监察官弹劾皇家图书管理员王子冲收受贿赂。
王子冲是陆令萱的人,祖珽知道只要追究王子冲的罪行,一定能牵连出穆提婆,再让赃物罪与刑事罪相结合,扩大打击面,轻而易举就能查到陆令萱头上。
当然祖珽也知道陆令萱在朝中的地位,担心高纬不会批准整顿,于是打算结交胡皇后的家人作为后援,请胡皇后的哥哥胡君瑜当总监察长、中央禁军总监,又征召胡君瑜的哥哥梁州州长胡君壁,打算让他当总监察长。
陆令萱第一时间做出反击,贬胡君壁当特级国务官,仍回梁州任职,解除胡君瑜的中央禁军总监,对王子冲的贪赃枉法则不予追究。
二人既正式决裂,陆令萱让太监大肆宣扬祖珽的罪恶,高纬不敢相信,更不明个中曲折,反而向陆令萱询问情况,陆令萱拿出影后般的演技,面露难色,低头不语,高纬一连询问三次,陆令萱才走下坐榻,叩头说:“我这个老婢女,实在该死,当初是和士开告诉我说祖珽学问渊博,能力超群,认为他是一个善良之辈,所以竭力保荐,从他最近的作为观察,想不到真是个奸邪,了解一个人实在太难,我应该死一万次。”
高纬让韩长鸾展开调查,韩长鸾也厌烦祖珽的新政策,于是呈上祖珽假传圣旨和接受贿赂等十余条罪状,让高纬定夺。
高纬深感可惜,免除祖珽的总监察长等职务,贬出当北徐州州长。
祖珽请求晋见高纬,韩长鸾不准,派人把他推出柏阁,祖珽坐在那里不肯挪动,韩长鸾让人把他强行拖走。
驱逐祖珽之后,陆令萱继续诛杀异己,兰陵王高长恭成了她的下一个目标。
当年邙山一战,让高长恭威名远扬,军中武士甚至谱写《兰陵王入阵曲》以表达对他的仰慕之情。
正值南陈北伐的敏感时期,陆令萱害怕高长恭借机起兵,威胁自己的政治地位,于是游说高纬,声称高长恭意图谋反,高纬于是派使节把他毒死。
北齐三将全都不再,而国内政治黑暗如昔,财力匮乏,一系列危机即将爆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