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馆。颜景然抿一口酒,失了笑道,“嗳,你还真敢,就不怕今晚进不了家门?”
沈雁杳呈大字半躺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眉心道,“不回去不就行了。左右你尚书府家大业大,还容不得我挤一晚上?”
颜景然放下酒盏道,“我可没招你惹你,你不要找我,”抬眼觑了卫展道,“喏,你去他家。老爷子正愁逮不住像样的理由修理我呢,你可别给我添堵。”
沈雁杳懒洋洋倚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慢悠悠道,“就知道你靠不住。”
颜景然看着他道,“怎么着,没睡好?”这么没精神,不是他让出来喝酒的吗?
沈雁杳往里面侧了侧身,还是不舒服,索性起身道,“你们喝着,我去隔壁补一觉先。”
自从那日从御南王府回来之后,他委实没有好好睡过一觉。那一夜他实在睡不着,不知不觉竟是停在了舒林苑外。正是三更天的光景,舒林苑里倒隐隐约约有影子在窗户上挪动。且不说那人的身形,就只瞧她蜗牛一样的步子,他就知道是谁在作祟。鬼使神差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着清明的月光叹一叹气,便朝着那人影走近去。后来白日里她着人堵他,他避之由恐不及,多半便在书房里待了。夜间倒是能好好休憩了,他倒又是断断续续的睡不舒坦,大多数时间他也问自己,到底在躲什么?如此反反复复,竟是再不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咳咳,”他还未出门去,门口倒有人朗声道,“这么快就怂了?丢下人准备自个儿遁了?”
外面说话的人进来了。里间的三人吃了一惊。
倒不是因为是她的缘故。只听声音,虽说有些意外,却还未到惊人的地步。
只是她这一身装扮……
银紫色的袍子。长发用白玉簪子轻轻巧巧的挽成发髻束起,为了装的更形象一点,还特地着人在鼻端下贴了抹黝黑小胡子。只是为了映衬下面那一撇黑,又顺带着将眉梢用炭笔涂了两涂,他瞧着倒有些多余了。其实她本就生的不错,远山眉轻轻浅浅,杏仁目灵动俏皮,再加上肌肤白净无瑕,似往日那般不着粉墨就挺顺眼。不过偶尔换换样子,倒也别有一番风流韵味。
看到他三人的表情,卢小火右手拇指流利的抚上嘴唇上的一抹胡子,春风得意道,“怎的,没见过如此玉树临风翩翩少年郎?”
他看着她,冷笑一声。
卢小火见着他笑,也含着笑,挑眉道,“怎么,不堪入你逸王爷的法眼吗?”
她第一次这么装扮,他这是在拆她的台吗。
他竟然一本正经,“还好。”
卢小火一怔。
颜景然在一旁哎一声,“你这唱的是哪一出?”
抬手摸摸后脑勺处的发髻是否完整,她理直气壮道,“喝酒啊。有人不让‘下人’推我过来,我还不能自己想办法过来了?”她“下人”二字特地咬的重了一点,心想这次他总抓不到她把柄了吧。
“就是说,人呢?”沈雁杳双手环抱,问她。
卢小火哦一声,笑眯眯道,“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人已经走了,左右不是你府里的人,也不麻烦您盘算着回去找谁算账了。”
他冷笑着瞟她一眼。这才认识几天,她倒是惯护着那小子。
“嗳嗳嗳,”卢小火索性无视某人,对着其余两人激动道,“怎样怎样,我这身打扮怎样?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想女扮男装,以前看电……见水烟做男装打扮的时候就羡慕的不得了,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快说说看,有没有很风度翩翩很英俊潇洒?”
以前也就是在电视里看见过,或者对着小说浮想联翩过,女扮男装的女子如何潇洒如何倜傥,除了女子之外的其他人如何脸盲如何眼瞎,倒从未将这种事情往自己身上安过。现如今真的让她过一把掩耳盗铃的瘾了,倒不担心那么多事了,只一心想着装扮像点自己开心就ok了,谁知道,万一人就眼瞎就脸盲呢。
她到的挺快。他们三人才坐在这里没一会儿,她倒整装齐发的换个模样跟了过来。屋子里尚没有其他女子。除了推着卢小火进来又退下的小侍女,加上她,也就整整齐齐他们四个人。颜景然道了几声好,得个空悄悄凑到沈雁杳跟前,低声道,“你瞧着,要不要换个地方?”
沈雁杳眉毛一挑,抿了口茶道,“不用麻烦。”
颜景然:“……”话说你不换地方才是惹麻烦吧大哥。
外面有“噔噔”的敲门声传来。
月娘打开门,福了福礼道,“给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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