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阿莫琳。
只是自己这次竟然要对一个小女孩动手了么?
她沉默地退了下去。
……
黑色城堡又陷入了寂静,四周光滑的白色花岗岩摇曳着冰冷的火光,在夜晚,寒冷并不会让人难受,孤独才会。
诺克萨斯的夜已经很深了。
乐芙兰却一直没有睡,她紧紧地望着天空,当然,这次可不是因为什么心事,毕竟今晚对于某些人来说也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突然。
天际开始震荡。
“开始了。”她望向窗外。
不见五指的夜开始不再漆黑,远方的地平线上如火山喷发一般突然喷出一条巨大的红色火舌,火舌舞动着将半边天空染得通红,紧接又跳出一缕深紫,再然后就是橙色,蓝色,与之相交缠绕在一起,天空五颜六色。
到了最后,只见一颗诺大的流星猛然就撕裂了天空。
流星赤红的拖尾烧开了黑暗的帷幕,将夜分割成了两半,尾迹后则是尚未愈合的虚空以及模糊的圆晕星空。
而星空之上,一轮紫月高悬。
乐芙兰紧紧盯住那一轮紫月,眼皮忽地跳动一下,“虚空将至。”她说。
……
远处,达克威尔站在不朽城堡的最高处同样地凝视着这一切。
无论什么样的出身,只需要有意志的力量和成功的渴望,任何人都可以在诺克萨斯飞黄腾达。作为一名从小卒奋斗起,最终成为诺克萨斯帝国最有权势的领袖,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证。
当然,深夜的寒风可不会因为他是皇帝而有收敛,野马奔驰般的寒风从北而来,追寻流星,将达克威尔的鬓发染得泛白,他老了。
凡人终会老去。
达克威尔为了这个繁荣帝国的安稳更是付出了许多,他整日整夜地呆在不朽城堡的中心,坐在诺大冰冷的古堡内,指挥着帝国的运转,同时又监视着诺克萨斯黑暗冰山下的一切。
他费尽了心机,但这样只会让他更加衰弱,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克烈。”皇帝转过头。
“在!”一个黑影闻声,便从古堡顶端的另一侧快步走来。
那是一个约而德人,不高,约摸着只有皇帝的半个身子,不过他可能是诺克萨斯唯一一个受到尊敬的约而德人。
克烈头上戴着一顶淡蓝色的奇怪帽子,那是一顶特殊的钢盔,由弗雷尔卓德坚硬的蓝矿打造而成,钢盔紧扣两片坚实的橙色薄镜,薄镜受一枚细小的精密齿轮控制,只需一用力,便能立即扭动护住他唯一一只完好的眼睛。
薄镜的下方则是一大片银白色的山羊胡,如同弗雷尔卓德的雪糕一般倒挂在他的脖子上,最令人神奇的还是那两只永远躁动,酷似仓鼠的长尖耳朵。
发觉主人走远,匍匐在地的斯嘎尔有些躁动,这是一只几乎已经绝迹了的沙漠龙锡,身体健壮,比最大的骏马还要大上两倍。此刻它的眼睛瞪的老大,如蛇一般分叉的舌头不停地朝着克烈离开的方向来回伸缩,但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熟悉的气味,于是勉强用两肢撑起的身体又软绵绵的趴了下去。
眼见克烈走到身前,皇帝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叫了一句他的名字,然后一直沉默不语,久久后才说道:
“虚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