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花香料本是闺阁闲情逸致,此时倒成了姜顺赚钱的不二法门。
好在姜顺不是因循守旧之辈,对赚钱没什么羞耻感,反而越干越顺,不久又有了新的灵感。
她想购置一批桃花刺绣,直接缝制成香囊,再填上独家香料即可出售。由此省去最费时、费工的过程,能更快地赚钱。
不想她的这个提议却遭到两人的一致反对,小满先是劝道:“这样不太好吧?用买来的刺绣,若是被人知道,岂不坏了我们的名声。依我说赚钱倒在其次,可别让人背后指戳。”
姜顺揶揄道:“你这话也太拿大了些!咱们的香囊只是仗着样式新鲜,香料罕见,针线活儿却参差不齐。咱们中只有立夏一人绣工出众,若改为买现成的绣品,质量至少在你我之上,怎会坏了名声?”
立夏则从另一个角度质疑道:“买好的就得多花钱,好好的买卖,咱为什么不自己赚?干花能存好一阵子,好端端的钱为什么白白地送给别人!”
姜顺掩口一笑:“你呀你!难道全天下的钱,尽被你一人赚去才行?你倒懂得本钱,却不知道女人的喜好一向来得快,去得也急。咱们一针一线要绣到几时?只怕等咱绣完了,这波风潮也过去了。香囊压在手里,既不能吃也不能喝,可不是白忙一场?”
立夏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小姐说得是,这点儿我倒没想到!”
小满瞪了立夏一眼,嘟囔了句“墙头草”,悻悻地出去做事了。她觉得小姐走上了歪路,千金小姐不自持自重,竟干上了倒买倒卖的事情,可不是自甘下流吗?
只是她人微言轻,无力把小姐劝回正途。想到这儿,就更加恨上了立夏,这丫头不仅不帮着她一起劝说小姐,有时比小姐歪得还远!
然而没人在意小满所谓的“正途”,时隔不久,张才人也入了伙儿。
张才人虽是世家女,奈何家中遭变,家人自顾尚且不及,哪里又顾到深宫中的她。好在她妙手仁心,后宫中受其恩惠的不在少数,每每遇难总有人出手救济。
她从正三品美人贬至才人,手下宫人颇有几个不忍离弃,现在仍有两个二级宫女并两个粗使宫人伺候。她人手富裕,却常常苦于无米下炊,见姜顺有此生财之路,便动了心思。
张才人并不探问制作干花香料的密技,只愿分担些刺绣及采花瓣的碎活儿。姜顺见她识趣,索性分了一半香囊与她,讲好获利对分。
张才人知姜顺有意贴补,却情不过,便主动揽下采集花瓣、缝制香囊的外围工作,制香料、售卖这极要紧的,仍由姜顺负责。
二人分工明确,又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两批香囊做下来,彼此的荷包都丰盈了不少。
姜顺有了钱,第一件心头大事便是购炭。
如今她做起了买卖,才晓得哥哥弄进宫的东西花了多少疏通费,不由为当初的矫情汗颜不已。
照宫里的规矩,后宫宫妇、宫人所使之物全有定额分配,事实上后宫有非常活跃的地下黑市,品种无所不包,应有尽有。
只是黑市的东西虽全,却全是溢价,价格更是没道理可讲。比如冬月的炭,就是一天一个价儿。尤其月例没发下来以前那几天,更是高到离谱。
去年冬月,姜顺就曾用一只翡翠项坠换过炭。只因那项坠不小心摔过,多出一道微不可见的裂纹,便只能换五盆。然而却不得不换,因这翡翠坠换的不是炭,而是性命!
姜顺不想重蹈覆辙,因此手里才一有钱,便谋划着置炭。她早就算过,冬月的炭最贵,夏日也不便宜,唯有三月才是出手的良机。
这个时节,仍有一批人手中积着炭。这些存货卖不出去,不止白占地方,关键占着本钱,不得不降价。
尤其去年那场大雪,不知多少人往宫里倒腾炭,砸在手里的不在少数,而三月已经没人取暖了。
姜顺命立夏多次打听价钱,甚至找到小红,把西边黑市的价钱也一并寻了,货比三家之后采了一批回来。
这么低的价钱,姜顺自然也想多置办一些,奈何手中钱不富裕,还要留出日后的本钱,最后咬牙用了七成。
当小车把炭运进院时,三人眼中满满的全是喜跃。炭被卸在院里尽西头的一间小屋内,小满特意为屋子配了把铜锁,钥匙就挂在颈间。
看着这黑突突的一小堆,姜顺兴奋地问:“你们看这些能用多久?”
小满虽排斥做生意,却十分支持买炭,抢着回道:“只烧一间屋的话,约摸能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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