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一直郁郁不得志,虽后来封为世妇,却再也见不到家人了。
此时见姜顺转了性,开始巴结起自己来,骄傲之余,也难免美滋滋的。由此她竟一扫多年积怨,真的越来越把这位妹妹当真了。
这期间,后宫被女官变革的事闹得人心惶惶,浴堂殿倒远远离了这些,成了世外桃源,与世无争,高枕无忧。
而女官考试也因种种问题,一再延期,直到姜和芳仪顺利生下儿子也还没举行。
是的,姜和如愿以偿地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皇长子的出生不止令皇室疯狂,甚至连满朝文武也兴奋异常,道贺的折子像雪片儿似的成天往宫里飞。
姜顺不解大家为什么如此疯狂,今上才不过二十五岁,公主已有了三位,儿子也不是没生出来过,只是夭折了两个。无论怎么看,他也不是个乏嗣的主儿,这群人激动个什么劲儿?
然而除了她,所有人都不这么想。
随着皇长子的诞生,浴堂殿成了后宫最热的一处,皇上的赏赐、皇后的赏赐、各位世妇的礼物成天排着队地往屋里送。
然而这些死东西,不管多么珍稀名贵,也比不得一个会哭会闹的儿子。
皇长子一坠地,姜和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嬷嬷第一时间送去长乐宫,母子自此再没见过面。
姜顺同情她经历的这种屈辱,用亲生骨肉换取性命与荣华,保全姜家的荣华,以及哥哥的回京……
这一切虽是事先谈妥的,可毕竟母子连心,天性使然,谁又能真正抛舍得下!
见她整日里半死不活的样子,姜顺不知用了多少法子,却收效甚微。她明白失子之痛不可能短期内消减,或许只有时间才能慢慢抹平这道伤疤。
时光飞逝,眼见离小皇子百天不到一个月了。
姜和却仍是一幅浑浑噩噩的样子,人整整瘦了两圈儿。她自产后就没了味口,全不碰半点荤腥儿,只独爱立夏腌的小黄瓜。
这日,平乐苑才摘下新鲜黄瓜,姜顺便带着立夏一道送去浴堂殿,就手去教那里的宫人腌泡之法。
这阵子姜顺常来常往,浴堂殿的宫人早看出来这对姐妹和好了,渐渐逢迎起姜顺来。她们才一进院儿,一等宫女鹦哥便出来相应,又指挥着众人着手腌制黄瓜。
殿内的姜和却仍是无动于衷,没骨头似的偎在被窝垛上。姜顺哄了半日,只换回一个敷衍的笑容。
少时,鹦哥急匆匆进来,附在姜和耳边说了句什么,主仆二人把姜顺冷落在一旁,小声嘀咕个没完。
姜顺斜眼看了一阵儿,见她们全没结束的意思,不免又是尴尬又是恼怒,起身告辞而出。她走到院内,见立夏还没忙完,便挥挥手一个人先走了。
她心里不痛快,闷头赶路,心中不住盘算小皇子的百天就要到了,姜和这个样子怎么办?皇后见她如此,会不会多心?难道会前功尽弃?
此外,皇上的态度也很暧昧。当初丁宝林事发时,皇上完全站在姜和一边,甚至做势要与皇后反目,可自小皇子出生之后,他再没踏过浴堂殿一步,倒是常往长乐宫跑。
这难免让姜顺疑心,当初的百般宠溺姜和只是为儿子。若真如此,那哥哥的事就没了指望。
姜顺越想越烦,猛然抬头才发现不知身在何处。
她面前是条仅容一辆水车通过的笔直甬道,红墙前种了两排高大的梧桐。此时正是金秋时节,明媚的阳光下,映入眼帘的只有红、黄二色。
金色的梧桐沐浴在醉人的阳光中,一阵风轻轻吹过,片片金色树叶飘落下来。地上早已铺满厚厚的落叶,像条松松软软的金色地毯,在朱红色宫墙的掩映之下分外抢眼。
就在姜顺为眼前美景惊艳时,忽听背后沙沙作响。她以为是立夏寻来,高兴地回头招呼,却不妨撞见一位玄衣男子。
他约莫二十岁左右,头上束三采珠玉皮弁,看服饰似是亲王世子的规制,只是……只是皮弁之下,赫然是藏不住的赤色卷发!
再加上他高眉深目,过于棱角分明的面庞,虽穿着隆昌国的服饰,却俨然是个蛮夷!
可能是被姜顺看毛了,那男子白皙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偏过头期期艾艾地问了句什么。
姜顺直愣愣地看着他,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如此高大健硕的男子,居然作娇羞状,这这这也太抢饭碗了!这本该是她的反应,好不好?
虽然她比不得人家美貌,可,但,是,他到底还是个男人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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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刻画好本书出场的第一个男人,特意查了半天,才定下这个“三采珠玉皮弁”。
皮弁(biàn)是一种白鹿皮制成的冠,皮革缝隙间缀有珠玉宝石。三采特指朱、白、苍三色。
嗯嗯嗯,这种规格已经非常高啦,五采就是天子戴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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