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抬步靠近,猗窝座到了最后甚至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问什么,在追寻什么,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听到一个什么答案。
“噌——”
日轮刀出鞘,炼狱杏寿郎与不死川实弥同时踏出一步,刀刃上赤色火焰与风暴汇聚——既然对方已经有了动作,他们也绝对不会再毫无任何举动。
“滚开——!”
察觉到了富冈义勇、时透无一郎、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有想要阻止自己的迹象,猗窝座猛然挥出一拳,脚底下独属于破坏杀的苍蓝色雪花形状的图案浮现。
“哈?”
奇怪的看着被炼狱杏寿郎等人挡下的食人鬼,伏黑甚尔原本并不想要搭理对方,但是在看到对方在某个瞬间流露出来的熟悉的神色后突然转变了态度。
“为什么不生气?”
伏黑甚尔突然起身,看向情绪逐渐焦躁暴躁起来的猗窝座,反问道:“如果你失去了你所珍爱的人,你在乎的人,你不会愤怒吗?不会绝望吗?”
本不应该跟别人,尤其是敌人说这些矫情的话,但是伏黑甚尔看着面前表情变的逐渐迷茫起来的食人鬼,视线落在对方脚底下的雪花图案上,感受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再熟悉不过的情绪波动,不爽的咋舌。
“蠢货。”
猛地冲上前去,伏黑甚尔直直的一拳轰在了猗窝座的脸上。
“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那就干脆的站着别动被砍掉脖子死了算了!”
“那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掉,你还算是个什么男人?”
猗窝座的脸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甚至是整个身躯都因为巨大的力气而不由自主的倾斜歪道,但是之前摆出的防御和反击的拳却并未挥出。
怔怔的看着面前逐渐倾斜的画面,猗窝座感觉时间在这一刻被放慢。
脸颊上传来的疼痛感并未让他感觉到被冒犯了的愤怒,反而让他有一丝丝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很久的过去他也曾经被人这么打过一拳。
但是那个人却并不是敌人,甚至不是对手。而是……师父……
当关键的词汇被记起,猗窝座眼神在一瞬间涣散,曾经被埋葬淹没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将他裹挟着消失在洪流之中。
那些原本应该褪色蒙尘了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眼前,被珍藏的过去展露在猗窝座的面前。
面前有一抹粉色快速化过,手掌似乎被人握住。
有璀璨的烟火绽放,漂亮而又精致的雪花首饰出现在眼前,然后就是看不清楚脸庞的女人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
“……恋雪。”
他怎么忘了?他之前……学习这一身的武艺,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目标,他怎么就忘掉了?
低垂着头,猗窝座看着自己带着象征着罪人身份的刺青,怔怔的毫无任何动作。
“他这是怎么了?”
疑惑的看着仿佛是突然失去了动力的玩偶一样的猗窝座,不死川实弥摁住了自己的日轮刀:“啧,真是麻烦,先砍下他的头再说吧。”
伏黑甚尔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看也不看猗窝座一眼——本来就只是察觉到了同类气息后同情心爆发才提醒了几句。
对方到底会怎么样本就不管他的事,如果就这么窝囊的死掉也无所谓。
然后,就在日轮刀即将要落在猗窝座的脖颈上时,突然被握住。
猗窝座抬头,看着面前的不死川实弥突然问起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知道素流道场吗?”
不死川实弥:?
“啧,鬼知道什么素流道场。”
横刀使出风之呼吸挣脱对方的桎梏,不死川实弥怀疑面前的这只鬼脑子已经坏掉了。
事实上猗窝座现在确实跟坏掉了没什么两样。在听到了不死川实弥的回答后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个答案早就知晓了一般。
“也对……毕竟,是我把家给弄丢了。”
低喃着自言自语,猗窝座突然没有了任何战斗的**——他现在只想回家,只想找到他的家。
“嗯?食人鬼?”
因为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在安排好了活击审神者后伏黑千鹤和禅院真希匆匆朝着这里赶来,结果刚到就看见面前诡异的一幕。
毫无敌意的鬼,满脸莫名其妙甚至是透露着憋屈意味的鬼杀队盟友?
“千鹤!”
看到了伏黑千鹤,伏黑甚尔瞬间把在场的所有人扔到了一边,在走过去后不留痕迹的将现场童磨遗留下来的莲华扇给踢到了伏黑惠手边——臭小子把这个扇子处理掉。
额角青筋微凸的伏黑惠:……
虽然很不爽,但是最终伏黑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莲华扇给藏到了自己的影子里——尽管全程一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表情。
看着不知为何似乎更加粘人的大猫,伏黑千鹤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心情颇好的撸了两把猫猫:“好久不见!”
抱住对方,伏黑千鹤眯起眼睛干脆放松了下来:“你们这是跟对方化敌为友了?”
不然怎么解释对面那只鬼非但没有任何敌意,反而一直看着甚尔?
伏黑甚尔:哦?
看了眼猗窝座,大致猜出来了些什么的伏黑甚尔才不管自己的举动会不会给对方的心窝里捅刀子,反手抱紧了伏黑千鹤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模糊不清的说道:“那家伙酸醒了。”
看到这一幕真的觉得有被酸到的猗窝座:……
低头看了看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猗窝座握了握拳,徒劳的抓住空气,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掌。
这本来就是他的错。
失去了一切,身为罪人的他……本就不应该再奢望什么。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现在只想回去,在曾经道场的位置为妻子和父亲竖一块墓碑,安静的为他们撑起最后一片宁静的天空。
如果迷路,那就亲自找一条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