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着,叹了口气:“还是控笔不好。”
好的墨宝,第要紧的是笔画流畅。简言之:横平竖直。起简单,但作为书写的基础,真正要做到横平竖直却不容易,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练习。
除了这点,优的文字还要格注意笔画的粗细浓淡。若以墨汁书写,就要注意掌握墨汁的渗透速度;过慢则笔画就显笨重饱满,过快则飞白多,又显骨肉残缺。
云乘月刚刚写出的“光”字,乍看也可圈可点,用笔清秀飘逸,但笔画的衔接总显飘忽,重心也散了,没能做到圆融和谐。
既然看过许多名家墨宝,只要肯沉下心观察自己的手迹,总能看出不足。
有了之前幻境失利的教训,也认真想弥补这弱项。
又尝试写了次“光”字,这回写很慢;慢下,就更加能感受到手腕在微微颤抖。书写主要依托手腕的力量,尤其在悬腕书写时,手腕必须兼顾沉稳和灵活,才能保证运笔自如。
修士以法宝为笔、以灵力为墨,比用『毛』笔、墨汁书写,又更难上个台阶。
云乘月想起了初此的经历,些野的贼人腰间都别了根『毛』笔,浣花城中大多数修士也都用『毛』笔书写。这才明白,为什么低阶小修士用『毛』笔更好。
——如连『毛』笔都拿不好、运不稳,用法宝当笔,就更难运笔。
若不是对意趣的领悟相当充足,弥补乃至掩盖了运笔的短板,恐怕用玉清剑写出的书文根本不能用。
所以……还是应该用回『毛』笔?
想到这层,云乘月放下了剑。迟疑起,因为根本没准备趁手的笔。空间里些笔都是平时练字用的,所谓“用秃了的『毛』笔才是最好的练字工具”,直用很安心,根本没准备可以传导灵力的上好毫笔。
“镇山河”虽然好,可此前答应罗老师,幻境中只用次……食言还是不好的,容易心生尘。
正迟疑间,却听薛无晦:“我在锦囊中放了支。”
“放了……什么?”云乘月时都没反应过,片刻后才惊讶起。赶紧去『摸』,然在个木盒子里找到了支陌生的笔。
这是根极普通的中毫笔,笔杆重量不大均匀,想用料并不名贵;笔毫部分有陈年墨『色』,也分了些岔,看上去是用过的,但被人精心保存着。
云乘月将它拿在手里掂了掂,不经意瞄见笔杆中央刻了行小字:赠君枝椿。没有落款。字迹纤细、字体瘦长,显懒洋洋的,不大庄重;可看似随意的几个字,却很融洽地形成个整体,足见书写者颇有功力。
有点喜欢这字,甚至觉自己也很想练成这样。但只是随便这么想。
“这难是香椿的木料?”好像有什么梦中见过的景象闪逝,想不了很具体,却不知不觉笑起,“有些年头了,这该不会是用过的吧?”
这并不认真。
薛无晦却点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罕见的认真:“是我幼时求学用过的笔。是香椿的木料,不名贵,但好用。千年前的木料又蕴养多年,对灵力触感敏锐,很适合给初学者练手。”
云乘月怔了怔:“原这真是别人送的笔?有些贵重了。多谢借我用,我定好好爱惜。”
“……不。”
“嗯?”
“送了。”
“送我?”再次吃了惊,还有些不清的惘然,“这种意特殊的笔,还是……”
他摇摇头。幽光映在他脸上,映他眼神也像幽幽的,仿佛蕴藏着什么不出的言语;可他选择沉默,就像夜『色』总是倾向沉默。
他只:“我用不上了。”
云乘月就收下了这支笔。
也许被人用惯了的物件都有灵『性』。虽然是第次握住这枝有点怪的笔(谁会用香椿树做笔杆呢?),却觉很亲切。重量不均的笔杆很光滑,细微的刻字也并不影响手感,连有点炸『毛』的笔锋,在写起时都变柔顺自如。
然,换了使用真正的笔,写出的“光”字虽然不再光华圆满,结字却稳了许多,总算有点法度工整的意思。
云乘月仔细收了笔,手捧团盈光,朝前路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停下了脚步。
寄宿在体内的“梦”字忽然震起,很着急的样子。云乘月将它放出,它立即飞了出,头想往前冲,却又迟疑着停下,好似在回头看。
云乘月:“发现了什么,就去。”
由“梦”字已经和产生了联系,能够感觉到,前方路尽头,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梦”字。
有了许可,“梦”字终无所顾忌,在半空飞出弧线,继化为白影;白影变化,成了个身形缥缈的少年书生。
书生头也不回地往前冲,下刻却猛然止步。
——砰!
它撞上了什么东西。
“梦”字化身的书生撞很厉害,下滑倒在地。它却并不死心,爬起,又试图往里走,反复尝试却仍然没有成功。
伴随“砰砰砰”的撞墙,云乘月也走了过。
“这是……”
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手掌碰到了什么冰凉粗糙的东西;接着,有光亮起。
哗——
脚下的灵力胶也震『荡』起。无数光点升起,与前方的光源共振。
云乘月抬起头。
面巨大的墙体——出现在眼前。原就是这东西挡住了“梦”字。
因为墙高,不不退后几步再使劲仰头,才勉强看见了墙的顶端。这时周围的光点已经升了上去,朦胧的光勾勒出凹凸不平的轮廓;仿佛是女墙,通常在城市边缘和边境城墙上才会见到。
么,这是面城墙?
为什么在观想之路的下方,藏着堵气息沧桑古老的城墙?难这里有个什么古代城市?
正想着,这时,所有升上去的光点齐齐停在某个高度,不了。片刻后,它们又游起,像群发光的鱼。
最后,它们组合成了……
“……星象图?”
它们凝视着,也像往上窥视着这个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