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塞缪尔城堡的核心

围之内……

    方秋灵的心在下沉。

    时间回溯的范围并不大，城堡所在的空间在回溯的范围之内。但距离稍远，比如在城堡上空徘徊的天马骑士安妮·索菲·冯·奥特，以及在塞缪尔城镇中狙击的弓兵帕姆兰·贝尔塞·索马鲁加，他们就没“享受”到。至于更远，位于卫星轨道上的“上帝之杖”，更不可能回溯了。

    “上帝之杖”对“已经诞生的奇迹”无疑是有效的，但效果有限。“上帝之杖”能完全压制住“她”，能把“她”打个半死。但想要将“她”击杀，还不够。“她”的核心必然是在混沌的保护之下，而只有秩序法则的力量才能彻底泯灭混沌。

    如果没有时间回溯，那么方秋灵此刻要做的就是冲下去，找到“已经诞生的奇迹”，然后用秩序法则的力量将“她”彻底抹杀。而现在……方秋灵只能祈祷“她”的力量同样严重耗损。

    “上帝之杖”用完了。就算还有，时间上也不允许。

    “降临者，修利克·维·诺恩……”

    一个低沉、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从塞缪尔城堡之巅的露台上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数个篮球大小的黑色泥团从露台下爬了出来，缓缓向露台中央聚集。

    “喝！”

    手持巨斧的奥布里恩·迪伦马特大喝一声的从露台下跳了出来，抡起手中的武器就往黑色的泥团上砸。

    车轮大小的巨斧带着一阵恶风落下，即便是最坚固的铠甲，奥布里恩·迪伦马特也有信心将铠甲砍裂！

    不过……落在黑色的泥团上的巨斧仿佛陷入了流沙之中，顷刻之间就被黑色的泥团完全吞没。奥布里恩·迪伦马特见状连忙撒手后退。若是动作稍慢，他也会成为黑色泥团的一部分。

    巫师弗雷德里克·德·阿德勒克雷伊茨的脸色完全变了，变得极为惊恐，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巫师是出了名的大胆，上到神祗之血，下到恶魔、魔鬼的骨骸，没什么东西是他们不敢要、不敢拿、不敢研究的。能让巫师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东西……

    隐约中，耳边传来了轻柔的话语。方秋灵的神情微微一怔，随即抬起眼睑，通过契约下达了撤退命令。

    ——撤，所有人撤退。这不是你们所能对抗的存在。

    城堡之巅的英灵们彼此对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甘。片刻后，他们默默的后撤。

    人类的形态只是“已经诞生的奇迹”为了便于沟通而展现出来的样子。黑泥，无穷无尽的黑泥才是“她”真正的模样。在黑泥面前，英灵可谓束手无策，只有被吞噬的份。与其让他们被黑泥吞噬，不如让他们暂时回避……

    “该怎么称呼你？刚刚你自称‘潘多拉’，那么现在呢？”

    方秋灵的声音清冷，语气中更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吾，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黑泥应该没有发声的器官，但声音却毫无疑问的是从泥团中传出，“降临者修利克·维·诺恩，你做的相当不错。从没想到过一介凡人，居然能将吾逼迫到如此的境地。”

    “所以呢？”

    “……所以吾希望你能成为吾身体的一部分，然后用你的聪明才智，为毁灭所有的世界，贡献一份力量。”

    “呵……”方秋灵发出一声冷笑，“为什么？我可是降临者，完全没有理由成为‘黄昏’的爪牙。”

    “……不、不……你那么擅长破坏，而且进行破坏的手段都那么特别，那么有新意，你完全可以成为……‘毁灭者’，司掌破坏、毁灭一切的上位者。”

    黑泥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还可以称之为“内容空洞”、“言语干涩”、“没有感染力”。不过事实上它话语中的每一个字词都蕴含着无穷的诱惑之力，仅仅是听着就让人心生向往。

    “蛇蝎美人”玛格达莱娜·拉格海姆只是后退的脚步略慢，就险些被黑泥的声音俘虏。好在巫师弗雷德里克·德·阿德勒克雷伊茨一直保持着最高的警惕，一看同伴情况不对，一连串的解咒、净化法术就砸了过去。

    “不，我对‘毁灭者’完全没有兴趣。我所追求和向往的是文明的繁荣，不可能与你，也不可能与‘黄昏’，同流合污。”

    方秋灵的语气斩钉截铁。

    “好了，不多说废话了。‘已经诞生的奇迹’，你是否准备好自身的毁灭了？如果没有，那么就像你的造物主祈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