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在江湖飘

得实在费劲，就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递给男人。

    “这里面装的是桔梗，我自己又配了些别的东西，长期佩戴有镇咳清肺的作用，对你应该有用处！对我就用处不大了！送你了。”郑长素看男人光顾着咳嗽，索性直接抓过男人的手，就把香囊塞到男人手里。满意的拍了拍手，便潇洒地牵过马棚里的马，利落的翻身上马，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挥了挥手道别：“江湖路远，后会有期了。”

    看着硬塞进自家公子手里的香囊，小厮嫌弃的说道：“这是不是姑娘啊？哪有给陌生男人送香囊的？”

    “阿辰。”

    “是，阿辰多言了。”小厮撇撇嘴，嘴上认了错。

    男人细细看手里的香囊，一股清新的药香散了出来，竟真的没有方才那么难受了，男人低笑一声，自语：“到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我们这位有意思的姑娘郑长素，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湘池”，就随便找了一家客栈，睡了个昏天黑地。

    此刻已过晌午，郑长素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夹着被子翻来覆去，滚来滚去，实在是饥肠辘辘，饿得不行了。这才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打开包袱，这一次出来只拿了两件衣服，一件已经惨不忍睹，不忍直视，换上另一件浅粉色绣桃花的衣裙，满意的点点头，打算好好吃一顿，顺便打听打听这“玉水寨”的来头。

    郑长素在街上边走边逛，鼻子一向灵敏的她，在人群里突然嗅到一股酒香，跟着味道转了几个弯，便看到“芸香酒楼”四个大字，一眼扫进去，人还不少！郑长素走进去，便立马有一个机灵的小二走了过来：“客官，您几位？”

    “就我一个，来壶你们这最好的酒，找个清静点的位子。”郑长素道。

    “好嘞，您楼上请。”

    楼下吵吵嚷嚷，热闹非凡，楼上却只听得细语声，每个座位四周都挂着竹帘，郑长素被小二引到一处角落落座，刚坐下便有人将四周的竹帘放下，小二这才问道：“客官，你除了酒水，可还需要些别的，小店的桃花鱼那可是这‘湘池’的一绝！客官可要尝尝。”

    “好，不过还要劳烦先将酒快点上来。”

    “好嘞，您稍等。”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一壶酒上来，将酒放下来，便说：“客官，小店有个规矩，凡是为酒而来的酒客，这酒便是由酿酒师父任取的，小店共酿制四种酒，于五日前开封，都是上乘好酒，客官您慢用。”

    “等等。”郑长素赶紧叫住这腿脚和嘴皮子一样利索的小二，拿起两个杯子斟满酒，敲敲桌面说：“请坐。喝酒，一个人太没意思。”

    小二愣了片刻，似是还没见过这样的客人，挠挠头，结结巴巴的说：“客、客官，小人就是店里打杂的，这、这不合规矩。”

    郑长素指尖轻敲几下杯侧，笑道：“你们的规矩还真多，这样吧，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想问你一些事，可以吗？”

    “可以可以！客官，您尽管问便是。”小二连忙应道。

    郑长素让他先坐下，把酒杯推过去，这才开口：“你能跟我说说‘玉水寨’吗？”

    话音刚落，谁知刚刚还面色红润的小二，听到最后几个字脸色立刻煞白，还有转黑的气势！小二满面惊恐：“客、客官，你提这个、这、这……”小二竟一时不能言语。

    郑长素怀疑，她刚刚那句话到底是说了多恐怖的东西，以至于能把人吓成这样？！

    小二不自觉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双手颤抖，连带着酒水都洒出去了不少，好不容易送进嘴里，压了惊，小二面色才稍显镇静，开口说道：“客官，您是不知道，这玉水寨里都是些穷凶极恶的江湖人落草为寇，寨子就在离湘池不远的南宫山上，那里专门有一条商道，他们专门劫取商货，杀男人，糟蹋女人，尽干些丧尽天良的勾当……”

    “偌大的一个寨子，总会有领头的，你能和我说说吗？”长素边问边把酒再次斟满。

    “说是有三个当家，不过亲眼见过的也就两个，二当家叫卢野，三当家……小人便不知他的名号了，不过听人传这玉水寨从没有露过面的大当家是个吃小孩的女人，说是被绑上寨子的小孩。这么久了，连个尸骨都没见着。”

    长素点点头，看面前浑身发抖的人，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了，不过也足够了，长素拿出碎银放在小二面前，面带三分小笑意道：“多谢你，这些银两没有折辱之意，只是答谢你坦言相告，多谢。”

    “小人明白，多谢客官。”小二不知何时惊得满头冷汗，赶忙抬袖擦了擦，拿了银子便退了出去，站在竹帘外，刚松了口气，便听到里面又传出声音：“小二，别忘了我的桃花鱼。”

    小二连忙应道，便快步离开二楼。

    珠帘里，长素端起酒杯，尝了一口酒，口中清香在口齿绵延，令长素舒服的眯起眼，这是‘桑落’：“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出来后喝的第一壶酒，就是上好的‘桑落酒’。”

    “真不愧是号称‘饮之香美，醉而经月不醒。’的上好佳酿啊……”一边感叹，一边又为自己惋惜：“可惜有正事要办，不能喝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