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寿宴变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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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要不，上去看看。”

    于是，两个人就从后面绕道到琉璃亭下面，刚好赶上一首新曲，两人一前一后就上到亭子上面，亭子上只有两个人，一立一坐，背对着他们坐着弹琴的人，应该是今天澹台府请来的琴师，郑长素看到琴师的背影，莫名的觉得有分熟悉，好像：“沈清之？”

    男人闻声回头，琴声戛然而止，看到身后的人，没有半分惊讶，倒像是个熟悉友人，眉眼之中有几分笑意：“原是郑姑娘，看来沈某同姑娘颇有缘分。”

    郑长素也没想到竟会在金陵遇到这个只有寥寥几面的男人，然后猛地想起来他的绢帕还在自己这里，赶紧从袖口中掏出来，将手心那一方干净的绢帕摊在沈清之眼前，笑嘻嘻的说：“还你，还有你别叫我郑姑娘了，我不习惯，你就跟我师兄一样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我也叫你清之怎么样？”

    “好，长素。”沈清之坦然答应，接过绢帕站起来。

    “咳咳！！”旁边被忽视很久的人，清清嗓子凸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性，走过去拍在沈清之的肩上，挤眉弄眼：“清之兄啊，也不介绍介绍。”

    “我叫郑长素。”郑长素又拉过被忽视有一阵的梅岭介绍：“这是我小师兄，梅岭。”态度不似官家女子，落落大方，带着一股江湖人的豪爽。

    “在下莫卿，你们同清之一样叫我莫三就好。”莫三是一个剑眉星目，五官突出，偏黑的皮肤带着几分狂野，再加上这样爽朗的性格……莫三属于好相处的类型，没一会儿几个人就聊到了一块，就连一向难相处的梅岭都会不时攀谈几句，不过看到一边同样很少插话的沈清之的时候，梅岭眼中满是疑惑。

    不该啊，这人骨形都长得恰到好处，怎么会长这样一张平凡过分的脸？梅岭的眼神太过直接，就连一边相谈甚欢的郑长素和莫三都感觉到了，郑长素推了一把梅岭，忍不住开了个玩笑：“小师兄，你这样炽热的看着清之，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我……”梅岭一爪子就打算拍死旁边这个乱说话的，结果就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了！

    “啊！！！！！”尖叫过后，便是接连不断地惊呼声，还伴随着茶碗摔碎的声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郑长素便已飞身越下琉璃亭，同她一同下去的还有莫三，两人一前一后冲到了事发地点，只见寿宴的主人澹台老爷子跌坐在地，两眼外凸，如同一只脱水而垂死挣扎的鱼，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口中不断涌出白沫，脸颊涨出一种诡异的红，然后猛地挣，线断了的弦，整个身体瘫软过去。

    “爹！！！”澹台沅半抱着澹台老爷子一边扶着他的头，另一边牢牢抓着老爷子的手不住摇晃，惊慌失措的哭喊。

    郑长素并两指放在老太爷颈侧，气息全无，以回天无力，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冲过来，一把推开郑长素，扑倒在地，便嚎嚎大哭，一时间哭声四起，场面混乱不堪，今日的寿宴顷刻间变成了一个笑话。

    被推的一个踉跄的郑长素被人及时扶住手臂，回头道谢，见扶他的人是沈清之，正要说话，一旁的梅岭脸上明显很不高兴，一把揪过郑长素就说：“这么急着跑下来干什么？？有你什么事！！真把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当回事儿了！”

    郑长素知道小师兄是真的急了，偷偷吐了吐舌头，不还嘴任师兄骂个痛快。

    就这一会工夫，闻讯赶来的其他家眷也冲进了人群里，局面混乱不堪！直到官差赶来才勉强将局面控制住，通知官差的人正是莫三，只见他同领头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官差连连点头称是！然后指挥着衙役大喝一声：“本官是金陵县令，此案疑点重重，未查清之前，统统不得离开澹台府半步！”

    人群中大有人不乐意，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县令便直接将人压下，闹腾的人才安分下来！莫三朝他们走了过来，苦笑着说：“这下麻烦了，澹台老爷子猝死，圣上恐怕不日便知，彻查也是早晚的事，但是参加宴会的人太多，想查清恐怕不容易。”

    “天子一怒，浮尸万里，以当今圣上的脾性，这事确实做得出来。”梅岭冷笑一声说道。

    确实，这天下百姓都知道，燕帝虽不至于昏庸无道，但喜怒无常、嗜杀成性却是人尽皆知的。

    “金陵到燕都快马加鞭最少也需四日，只需在这四日之内调查清楚给圣上一个说法便可，无需着急。”沈清之对莫卿说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莫三好不容易休个假，也能遇到这种倒霉事！”莫三苦着脸直摇头。

    郑长素听的一头雾水，沈清之解释了一番，才知道原来面前的莫三，就是燕都镇抚司总头，而镇抚司专管破案并直接听命于当今圣上，如今澹台府出现这事，金陵县令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知莫三的身份，一路上便一直恳请莫三可以帮忙调查此案，当然能直接转手给镇抚司那就更好了！莫三为了不让无辜的人枉送性命，无奈应下此案，趟进浑水。

    莫三又跟他们交谈几句，然后就去处理目前麻烦的局面。梅岭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最后竟然一甩袖就朝来的方向走回去，郑长素叫了几声，前面的人完全不搭理，心之小师兄的怪脾气又犯了，抓抓头叹了口气，向身边的沈清之匆忙的道了别，就赶紧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