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得自己会与什么人谈情说爱,所以从一开始也并不曾考虑那个可能。
但是如今,看着那双眼,温奢玉第一次有了犹豫。
若属实……又该如何?
“你说啊!若属实呢?若那些是真,你该如何赔我一个夫君?”
“你全忘了倒也洒脱,可我怎么忘?我该怎么办?我余生就抱着那些回忆入梦,然后醒来看着你如此冷漠地对待我?你就如此狠心……”
月遥扑到他怀里,握着拳捶打他的胸口,“你把我的夫君还给我!你还给我啊!”
或许是那双眼睛流泪时的模样太让人心碎,温奢玉的手按在她肩上,却迟迟没有把她推开。
她哭得厉害,打人也没什么力气。
温奢玉想着,罢了,就等她哭完。
可谁知怀里的动静忽然消失,她直愣愣地往下滑落,温奢玉伸手接住她,看到了她紧闭的双眼……竟是哭晕过去了。
……月遥有一句fuck要说。
她演得正起劲,结果硬件设施跟不上,竟然就这么哭厥过去了???
奇耻大辱!
这个身体真的很影响她发挥!
而且这个连哭都费劲的身体状况还能睡温奢玉吗?总感觉是会做到一半猝死的样子……马上风?
够了!那也太丢人了!
失去意识前,月遥忽然想起来,这次不会又变成阿飘和少年温奢玉打架吧?
那不就相当于马不停蹄连轴转地打两份工?
什么悲惨事件。
……
“呀,师弟,天都这么黑了还要把我叫过来。”顾行棠无视窗外如火的夕阳,睁着眼胡扯。
“她晕倒了。”
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顾行棠轻笑:“啊,书中常见的剧情呢,让我看看我该说什么……”
他从袖中拿出一本书,翻了半天,找到了书中男主角的医者朋友该说的话。
顾行棠清了清嗓子:“竟然把人磋磨成这副样子,师弟你是禽兽吗?”
“若是沈河知道你屡犯门规,私藏禁书……”温奢玉话只说了一半。
他眸中清冷,话语却暗含威胁。
“别跟他说!”
顾行棠迅速把书收回袖中,满脸正气:“小河他平日里掌管刑律殿已经够辛苦了,还是不要拿这种小事打扰他。”
温奢玉没回答,只是示意他为床上躺着的人医治。
顾行棠叹了口气,拿帕子又擦了擦眼泪:“我就这么点小爱好,怎么你们都不能理解呢?果然还是我的阿雾最好。”
他走到床边,金色的丝线缠绕在月遥腕上,片刻便又消散。
“……倒也稀奇。”顾行棠意味不明地笑了。
“可有碍?”
“有,也无。”
顾行棠说罢转身走到外面,温奢玉也跟着他走出去。
“若只是躯体有损便罢了,可她的身体明明濒临崩溃,还缺少灵气,却能维持生机,多有意思。”
顾行棠倚着栏杆,随手设下一道结界。
“我上一次见到这样堪称不死的躯体,还是在寂绝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