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父亲往母亲和韩嫣住的小院子来的次数多了不少,虽然他经前来的也不少,可最近更加频繁了。偶尔还会考较一下韩嫣的功课,引来众人侧目。韩嫣自觉没有表现得太过超常,前世小堂妹周岁刚过的时候已经学会在过年磕头讨红包了,自己行个礼没什么大问题吧?用得着这样表现出关切、重视之情么?韩嫣已经不敢想像兄长大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把脸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鸡鸣之后,按时起床,依旧惯例请安去。到祖父正房,在父亲一家三口行完礼后,韩嫣再上前行礼。整套动作做了一个多月,已经很是熟练了。
行礼完毕后,除了被领导看中留下单位谈话的,其余人等各归其位。今天,韩嫣属于被留下谈话的那一个。也因此得到了自行行礼后嫡母大人第二次挑眉、兄长大人第二轮白眼的待遇。祖母、父亲、嫡母、兄长大人列席。在座(在站)的就是这个府邸里所有的主子了——妾不是正经主子,但庶子是。
“来,来,来,让祖父瞧瞧嫣儿。”祖父大人挺和蔼的。
“喏。”一揖到底。礼不可废,何况,韩嫣可不认为一个叛王之后,至今还能高居侯位的老狐狸会对一个庶孙如此之好,哪怕这个庶孙素有早慧之名——在他只有一个嫡孙的时候。传承近千年的韩氏家族啊,七国韩国之后。叛完汉朝叛匈奴,最后再跑回汉朝的时候居然还能封侯,领兵。战国七雄,其他六国不说苗裔断绝也拎不出有用的人来,他还能活得如此滋润。高祖时的叛将多了,韩信彭越黥布,哪个不是凄凄惨惨,也就韩王信这一支依旧是大族。
规规矩矩地站到祖父面前,离他老人家三步远,不再靠近,低头,作恭谦状。
一只像是木根雕的老手从眼前划过,环到后背,把韩嫣抱起。有些惊讶,抬头看着他,发现他也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嫣儿看这侯府好吗?”还是看不出意图的笑眯眯。
“?!”这算什么问题?歪着头,有些迟疑,又不能反问他为什么这样问,郁闷了。“嗯,祖父的地方,当然是好的。”这样回答,不算过分吧?你的地盘你做主。
“呵呵,嫣儿想不想要这样的府邸呢?”戏肉来了,你个老狐狸,从起名字开始我就知道你不对劲儿,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对个牙还没长全的宝宝出这样的问题,你不觉得太无耻了么?哦,我忘了,你的牙齿数量现在不一定比我的多。
祖母有点发呆了,嫡母似乎在努力练习九阴白骨爪,意图徒手把自己的袖子撕成抹布。兄长大人,你不用这么热情的瞪着我,再瞪我会以为你爱上我的。
“像这里一样么?那要跟祖父大人一样的功劳才能得到么?嫣儿现在努力能挣到一座跟这一样的么?”我长大了自己养自己成了吧?我亲妈我也养,求求您了,别再绕我了,我玩文字游戏不在行,再绕下去,我非得让您给绕进去不可。
“哦?”眯眯眼睁大了,看来,我这双大大的凤眼,不全是遗传自母亲的,父系的眼睛也挺大的,“你要自己挣啊?”怎么您挺惊讶么?
“嗯!”大力点头,我真的真的对你们家没企图。
“自己挣很辛苦的哦,不如爷爷直接把这里给你哦~”你怎么还挖坑让我跳啊?!祖母打翻了杯子、嫡母嘴角抽得跟要看急诊似的,兄长大人的眼神已经炙热得化成了实体……老爷爷,不带这么捉弄人的。韩嫣努力瞪着始作俑者,让他看清自己的眼睛,认清里面的认真。
“这个不是兄长的吗?怎么可以给孙儿呢?祖父当守礼,安能如此?嫣虽年幼,亦知此事不可,望祖父慎之。”真的啦~再不信,我也只能哭给你看了。许多很有道理的话,以现在的年龄说出来不合适。讲不出合适的道理,我也只能装死了。
“你还是个小不点儿,怎么会想这个呀?”你已经是个老爷爷了,怎么会跟我卯上了?
“凡是当守礼难道不对么?”反正打算戴着正人君子的面具,你表想摘下来,“大礼不可废。”死咬着“礼”,你也说不出什么来。总不能让我解释什么是“礼”吧?
“你知道什么是礼么?”韩嫣真的辶耍尤徽娴奈柿恕
“礼就是规矩吧?要遵守的。父亲大人讲《诗》的时候说过的。”他是讲过,在讲到《采o》时很慎重的告诉韩嫣,要守礼啊~
“哈哈哈哈~”老狐狸终于高兴了,这次表现得比较明显,让韩嫣心里发冷的同时松了口气,余光瞄到屋子里的人,也都松了口气。忍住冷笑翻白眼的冲动,怪不得林妹妹进贾府那么小心呢,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行一步路,何其明智。
祖父与父亲相视而笑,拍了拍韩嫣的脑袋,惹来兄长大人更加的歪鼻斜眼。韩嫣心说,我都说不跟你争了,这位老兄也太难伺候了点吧?叹口气,从老狐狸的怀抱里滑下来,理理被抱皱了的衣服,整整被拍乱了的发髻,低头站好,眼观鼻、鼻观心。这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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