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大黑着呢,我也不忙回家啊!我打趣的说。凌珊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笑着,倒着向后退,我知道她在默许。
事情正往我想象的方向发展着。时刻感觉着生活即将充满阳光。走吧,我说着,冲上去抓住凌珊的两只胳膊,簇拥着进了院子。
怕吵醒了凌珊的母亲,凌珊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
“嘘”了一声,一同进了她的卧室。卧室是一个火炕,对面放着一张红色的老式木桌子,上面摆放的一面小镜子,还有几样很简单的化妆品,仅此而已。
对于我的出现,凌珊的母亲从来不会多讲什么,也许是病体缠身造成的吧,家里情况知根知底,总之没有表示过对我的反感,每次见面都是笑一笑。
日子总是不慌不忙的随着日升日落循环着。从未有过的喜悦充斥着内心深处灵魂。
使一度平凡的日子变得更加充实。然而生活从来不只是一帆风顺的,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插曲用来粉碎现实和折磨未曾丰满的生活。
听朋友余鹏顺说另外一个朋友庄勤的弟弟从包头回来了,好像跟凌珊有关的。
赶上凌珊上夜班凌晨12点才下班,每次都是去接她回来的,这天稍微晚了几分钟。
因为要交接班平时也没那么准时准点的下班,早走晚走也不差几分钟。
到了车间,却没找见凌珊,听厂里女工杨翠说好像来个朋友一起走了,就是刚刚的事儿。
那我们一块走吧!我说。杨翠说:好啊!好久没一起走了,今天就一道吧!
7杨翠,也是厂里第一批招来的圆织车间女工,二十出头,没有对象,平日里最爱跟我打闹的。
她是那种特别爱笑的,稍微有点胖,个子不高,胸大大的,都说胸大无脑,在她身上还真有那么一点体现。
从厂里往回走是一条笔直的黄沙大道,在两旁路灯的照耀下,几百米都看得清,却没发现凌珊的踪影。
索性直接到她家去看看吧!于是一路和杨翠还有几个同事一块边走边闹。
杨翠说:看我们以前多好啊!这家伙的现在来了个凌珊,在车间里整个人都变了,一脸严肃的,搞的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你是为了一棵树,放弃了一片森林啊!哪里的事儿啊!
我仍然是那个我啊!你大爷仍然是你大爷,你大妈已经不是你大妈了。
哈哈哈!同行的一个叫冬梅,一个叫苗苗,一个叫白思佳。都是第一次参加工作的女孩子,比起年龄大一些的女工,她们可就不同了,可没有那么矜持,还是学生标志性咧嘴大笑。
那样的年华是多年后对过往回忆最深刻的青春记忆。如今多年过去了,夕日的伙伴们都已各奔东西,很多很多年没有音讯了。
也许回忆里最珍贵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青春年华里的际遇,在今后的生活中再也不会出现。
有一天再见面的时候也都不是当初的样子,也不会那样肆无忌惮的笑。
现在想起来,自己都会笑起来。还有我的一个小秘密,我知道每次杨翠看我的眼神,那意味着什么。
我一直装作不知道。有时候有意的打趣她,她就拿笤帚追我。不知道在别人的回忆中,有没有那时的我,和那条长长的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