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在意了也不好,反而容易忘记,慢慢来,反正到北氓那边还有一段时日。不过丑话说前头,这段口诀再不值钱,也是一套相对齐全完整的武学口诀,记得别被人听了去,到时候你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你要是有说梦话的习惯,我奉劝你睡觉前把嘴巴封上。”
王石暗自庆幸道:“幸好我睡相死,打雷都吵不醒。只是打呼声很响,好在不会说梦话。”
离开秦山关半个时辰后,身后传来马蹄轰鸣,这让风声鹤唳的千刀帮面面相觑,匆忙列阵,当看到秦山关天字号公子哥周如的身影,连肖然这种老江湖都一阵头皮发麻。
不过认清周小阎王只带了两名亲卫骑卒后,略微宽心,不像是秋后算账的架势。周如停马后,抬了抬手臂,一股子让千刀帮年轻帮众无比艳羡的世家子风范尽显无遗,一名健壮骑卒将身后挎在马背上的两只箱子解下,放到林烟与肖然身前,周如直视林烟,从容微笑道:“这是周某对昨夜误会的一点补偿,还望林小姐接纳。以后千刀帮若是再路经秦山关,周某保证无需任何路引官碟,大开城门,畅通无阻。”
林烟两眼发红,双手攥紧缰绳,但最终还是生硬挤出一张笑脸,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迸出来,缓缓道:“林烟代千刀帮谢过周公子不计前嫌。”
周自如抽了抽鼻子,嘴角翘起笑了笑,然后慢悠悠拍马转身而走。
林烟看着那些眼中只有惧意而少有恨意的帮众,眼神黯然,沉声道:“拿上箱子,继续赶路。”
都说江湖恩怨江湖了,可世事难料,一旦沾碰上了官府,有几个江湖门派能不低头,不低下脑袋,也就只能掉脑袋了,尤其是莫家老祖宗当年在帮助先帝建立大唐后有大力的整肃了一番这混乱的江湖。,创立了江湖传首的血腥规矩,更是如此。如今江湖除了个别攀附上皇室的这些个地位超然的宗门,其余大大小小的派别,人人户籍记录在册,活得实在都不算滋润,几十年前那种“你是当官的老子懒得鸟你,废话就剁了你,再远走高飞”的草莽豪气,早已烟消云散,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英雄气概也尽数被铁骑马蹄踏平去了。
王石轻声问道:“莫公子,北蛮子长得啥样啊?会不会眼如铜铃手如蒲扇,个个身高*尺,健壮如牛?”
莫寒摇头笑道:“也就那么回事,不会多一条胳膊一条腿的。等你再过半旬,你就可以看到满大街的北蛮子了,会知道那里的小娘们也一样身娇体柔,可惜你小子身上没有闲银,否则还可以去城里的青楼找个姑娘尝尝鲜,也算为咱们大唐王朝在另外一个战场上骑马杀敌了。”
王石涨红了一张还不经风霜的嫩脸,嚅嚅喏喏。
不凑巧林烟赶过来要与莫寒说些公事,听到这句话,愤而拍马转身离去。
再走下去,便没有官道可言了,只是两朝商贾来往踩踏出来的道路,不过还算平整宽阔,容得下双马并驰。
千刀帮中午时分找了个黄土高坡停下歇息,稍大的大队伍出门行走,停高不停低是常识,否则在马匪纵横肆虐的边境上,被十几骑悍匪居高临下一个冲荡就会死伤无数,至于小股人马,没有大本事,遇上了你就是站在山顶都没意义,一样被劫财劫命。莫寒还是离群索居的脾气,千刀帮在秦山关吃了血亏以后,对这个北氓之行的罪魁祸首就更憎恶嫌弃,稍微接触到内幕的林烟和肖然当然对他更是没有好感,莫寒也乐得没人打扰,啃着一块皱巴巴的干饼,蹲在坡边上眺望远方,满目荒凉,呢喃了一句:“少不去江南,老不走北氓。”
王石来到莫寒身边蹲下,好奇问道:“莫公子,我没读过书,这话啥意思?”
莫寒笑了笑,不说话。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没有去戏弄这个这辈子都未必有机会去江南的少年。
王石在这位徐公子面前总是自惭形秽,也不多呆,沉默了一会儿就识趣离开,莫寒收好干饼和水囊,转头见千刀帮还在休憩闲聊。也就自顾自的修行起心法来。
修行一途如逆水行舟,一日不得懈怠,不然很难有打的成就,莫寒深谙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