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扬似是郁闷,宋子石调侃道:“喂,宁柠那丫头也是逃婚哎,莫不成这宁家……”
“呸呸呸,你别给爷在这瞎说,乌鸦嘴。”朱远扬蹭的一声火冒三丈,拿起手中的纸扇便狠敲了一下宋子石的肩膀,这乌鸦嘴就知道瞎说。
再看宁家后院凉亭内,宁老爷子依旧细细的品着茶,宁致一倒是唤来下人,去书房准备笔墨,便可写信让小妹回来了。
“罢了,让她再在外稍微游玩一阵吧,好不容易出一次家门,让她那野性子放一放,待到回来的时候便可收心,安安心心的在家相夫,择时再给她挑选一家好夫家吧,这些年是我们太过惯纵了,最后一次让她任□□。”
宁致一不语,低头看着那双鬓带些银白的宁老爷子,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提起。
宁老爷子轻叹一口气,:“你是想问我为何对此事没有表明立场?”
“儿子请父亲解惑。”宁致一确实有疑。
“来者是睿王,商丘富商,说是他的出身有些尊贵但又并没有如此骇人。他是当今圣上的表弟,太后的侄子,父亲是商丘百年商家的当代家主。据说他从小便展露超常的商业天赋,在他十五岁那年,朱老爷子便将朱家的商印传于他,基本上他如今便是朱家的家主。最为重要的是,圣上待他若亲兄弟,将他和晋王视为左臂右膀,虽说睿王不理政事,也极少在世人面前展露,但朱家常年捐赠粮食于灾民,更是铺粥铺做各项善举,早已深获百姓爱戴,加之睿王为人处事极为低调,深获朝廷众官的认同。”
“那,与他此次来与小妹退婚一事有何关联?”
“唉,如此之人,岂是一夫一妻能束缚的?若是凝儿嫁予他,她的性子岂能接受?虽说他不理政事,但王爷便是王爷,迟早陷入这暗流涌动的朝堂之上。再者,他是一名商人,对于指腹为婚得来的姻缘又有几分珍惜和真情?凝儿不嫁,便是当下最好之选,为父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说罢,宁老爷子更是轻摇了摇头,看在眼里,宁致一有些心疼老爷子。
自母亲离世快有二十年,父亲也未再择续弦,一人将兄弟二人和小妹养育至今,他的艰辛,他自是知道,但唯有今天,方才理解那种无奈和苦心。
宁致一轻拍了拍父亲那有些消瘦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又带着坚定,“父亲辛苦了,如今儿子长大,自是会给父亲分担压力。宁家的荣誉与延续,我和大哥定会传承下去。”
宁老爷子起身,眼前青年稚气已经不再依旧,想当年他偷取传家宝玉,再到商业略有成功,虽然当逆子踏入家门的时候他是无法抑制的愤怒,至少他是回来了,平安的回来了。如今,叛逆的少年已经长大了,足够和兄长一同撑起宁家,为自己和小妹拼出一片可以立足之所。心里除了欣慰,再无它。
轻点头,宁老爷子起步回屋“为父先回去了。”随后似是想起什么,顿了顿:“若是可以,便不要让宁婉那丫头等太久,莫要辜负人家。”
剩下宁致一目送着父亲渐远的背影,有些出神,无奈苦笑。随后吩咐来小厮,快步赶往书房。既然夫家已经秘密退婚,那么此事应该不会被传出去。原本这便是朱远扬想要的,不损女子的清白与名声。那么,既是父亲同意小妹北上游玩,自己再让贴身小厮带上银票,带上书信快马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