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错,陈浪身子一扯,立刻气血翻涌。他旋即捂着嘴唇,防止鲜血从嘴里渗出。说来奇怪,陈浪受伤在左侧的额头,为何此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呢?
想到额头,陈浪急道:“镜子呢?给我拿镜子!”
小鱼闻言在房间中到处看,怎料刘公公一边走一边从怀中掏出面半个巴掌大的铜镜:“我这有!”
一个太监随身带着铜镜,可就让宫女小鱼心中掀起波澜。现在她手中还稳稳端着那碗汤药,汤药很满,陈浪没有喝一滴,小鱼也未曾洒落一滴。
王公公随手将铜镜递给床上的陈浪,同时怒斥小鱼:“你这宫女怎么办事,让你喂太子吃药是你的福气!”
小鱼听了急忙拿起汤匙,手指颤抖着朝陈浪嘴唇送。陈浪转念一想,假若这帮混蛋真要杀我,那我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索性就来个痛快,也算解小鱼之难!
谁叫小鱼实在长得太美呢?
张嘴,陈浪喝掉小鱼用汤匙送到嘴边的苦药,接着陈浪端起碗,一骨碌将苦药全都倒进喉咙。
那药的确非常苦,假若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小鱼有多美,药便有多苦。
“下去吧。”刘公公吩咐小鱼。
小鱼急匆匆离开房间,陈浪也用铜镜端详自己的脸。他撩起头发,看见左侧额头上有块红色疤痕,这一块疤痕,无疑乃冼墨白用那针尖蘸上红色药水,再一点一点刺出来。
“梁国太子生来自带毒素,那毒使他三岁时额头长出红色疤痕。你扮演太子,所以必须同样有块疤痕。”刘公公解释道。
“原来你将我送入皇宫,是为了让我假扮太子。”陈浪苦笑。
刘公公伸手弄了弄陈浪左额头发:“你看,这样就完全可以挡住了。以后把头发留长,便更能遮住这块疤痕,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哈哈哈!”陈浪苦笑得更为大声。
“你原本只是个街头小乞丐,现在给你机会,成为梁国太子,你应该谢我。”刘公公一本正经地道。
“谢你在我额头上刺下疤痕,谢你在马车上打我一耳光吗?”陈浪怒道。
“哼,这点挫折算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刘公公劝慰。
“直接说吧,让我来梁国做假太子,到底有什么阴谋?”陈浪瞪向刘公公。
“包括你和梁国真太子在内,总共只有十个人知道你为假扮,所以放宽心,在绝大多数人面前,你就是梁国太子,享受各种福分。”刘公公眯着眼睛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需要我干什么?”陈浪忽然提高音量。
“梁国与邻家许国大战,民不聊生,梁皇有意让你以太子身份出使许国,而许国太子也会来梁国,双方以太子交换为停战条件,期限五年。这五年时间里,你在许国可以尊享各种荣华富贵。”
刘公公说这话时,口气简直语重心长。
“切~”陈浪冷冷摇头,“以敌国太子身份赴许国,如何来的什么荣华富贵?讲白了,我不就是一个人质吗?假设许国皇帝哪天又和梁国闹矛盾,那便直接斩我以泄愤。而且,即使我能熬过五年时间,回到梁国之后,大抵也该死翘翘了。”
“你没的选!”刘公公忽然喝道。
“就不怕我到了许国,立刻反水吗?”陈浪针锋相对。
“你敢!”刘公公拖着长腔,“咱家把话挑明,老实告诉你,你已经中了冼墨白调配的间歇性毒药,今后每隔七日,你必须服药解毒,否则马上毒发身亡。”
“……”陈浪仰天摇头,过好久才苦涩道:“就是刚才小鱼给我的那碗药吧。”
刘公公轻甩佛尘:“那碗是你每七日必服的解药,对冼墨白来讲,给你下毒这种事情很简单。当你被绑在床上,冼墨白制造疤痕的药水中,即蕴含剧毒。”
我靠!
陈浪双拳握得咔咔作响,恨不得冲上去与刘公公拼命。
刘公公淡然一笑,他当然清楚,陈浪的实力,跟他还差得太远。缓缓起身,刘公公认真道:“还有时间,劝你好自为之。你放心吧,今后去了许国都城,给你的解药肯定会及时配备到位,而你应该做的,就只有老实点,享福就行,懂吧!”
“哈!”陈浪不置可否地摇头。
“你给我记清楚,下边这句话咱家不会再说第二遍。”刘公公俯身盯着陈浪,“倘若你敢将自己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那就只会发生两种事情,你死,或者被你告知的那人死,当然也可能,你们都会死。”
说完,刘公公甩起佛尘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