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后脚掌上传来的剧痛，迫使苏辞停下动作。她回头一看，脚掌正中有一条长长的伤口，正在向外流血。

    哪来的伤口？好像是在树上掉下来的时候被树枝划的。刚才趴着的时候也没注意到。大意了，先稳住余昇，避免他对我起杀心。

    短短时间内，阿辞已经想了十几种解决方法。余昇仍抓着佩剑，半蹲在原地。一脸警惕的看着苏辞，不敢妄动。

    “哎，算了。看着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就不杀你了。你放心，我们狐族向来是一言九鼎的，不会言而无信的。”苏辞假装无事一般又坐下了。

    前后态度180度的大转变，弄得余昇直接懵了。

    “呵。就算我受了伤，我也有能力杀了你。”怕余昇不信，苏辞还加了一句。

    世人皆说狐狸天性狡猾，定是有些道理才敢这么说的。总不能是信口胡编。先看看它打的什么主意。

    余昇将佩剑插了回去，盘腿在火堆旁坐下。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苏辞。

    阿辞看着伤口想起出门前背的那个小包袱里还有些伤药，先包扎一下，以防伤口溃烂。回爪一探，才想起小包袱早在她上树取蛋时嫌累赘，丢在一旁的草丛里了。

    阿辞不禁咒骂了自己两句，却一字不落的被余昇听去了。他沉思片刻，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玉小瓷瓶，轻轻一丢正好丢在阿辞面前。仍在懊恼的阿辞却被这声响吓了一跳，惊讶的表情在余昇和小瓷瓶之间流连。

    “苏姑娘，我这有瓶金疮药，你先拿着用吧。”余昇看她一脸惊讶，开口解释。

    “我……我刚才明明想杀你，现在你却要救我。”阿辞有些感动，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那要这么说起来，在下还要谢姑娘的不杀之恩呢。”余昇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方才紧张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王爷，不知您能否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苏辞抓着瓷瓶犯了难。如今她是狐狸身，伤口在脚中央，不好上药包扎。只能先幻为人形，但又不好让人瞧了去，只能让余昇背过身去。

    余昇猜到了她所想之事，也没多嘴问，只是乖乖的背过身去。

    “可以了，王爷。”没过一会儿。苏辞便笨拙的包扎好了脚上的伤，知会了余昇一声。

    方才那只呆萌的小狐狸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也着实令余昇有些吃惊。虽说在话本子中见过不少，但亲眼所见还是头一次。

    见苏辞衣着单薄，还光着脚，余昇忍不住叮嘱道

    “虽说如今快到4月份了，已经开春了，但仍恐回寒。姑娘衣着单薄，别着了寒。姑娘也是不把我当外人。在青国，姑娘家的脚只能让父母、夫君看。外男若是看了姑娘家的脚，是要对那个姑娘负责的。”余昇半开玩笑似的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苏辞身上。

    苏辞倒也没有拒绝，紧了紧衣裳，笑了一声，说

    “我倒是不在意这些，反正今后我也没打算嫁人，就守着阿囡过一辈子。”

    “苏姑娘，可不能这么说，万一哪天反悔了呢。苏姑娘生得一副好样貌，举止谈吐、气度不凡。定能寻得一个好夫家的。”

    “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姑娘。”

    “问吧。”苏辞也懒得问他问题是什么。刚才想到了一些事，心情好。

    “苏姑娘跋山涉水如此艰险的取这三青鸟的蛋，是为何？”余昇挑动着火堆往里面添柴，好似随口一问。

    苏辞一愣，仔细一想也不是不能说。

    “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狐妖一族的儿女在出生后第三年便会经历一次难劫。我族大多数族人都死在了那场难劫之中。若是在妖渡前一天，以三青鸟的血作浴。便能增加一份机会。我就是为了此事才到柳郡来的。其实那些志怪传里面也记录过此事，你要多看些志怪传也能知道。”苏辞低头看了看挂在脖子上的小锦囊，开心的笑了笑，用手摸了摸。

    余昇捋了捋思路，心中又有了疑惑。

    “可若是只要三青鸟的血作浴，直接去买一只也是一样的。三青鸟虽说珍稀，柳郡大旱，肯多出些银子也能弄到。为何自己亲自来偷鸟蛋呢？”

    “王爷这就有所不知了。并不只是三青鸟的血这么简单。等蛋孵化之后，每日要用草药和用草药喂养的禽将它养大。若真的只是普通的三青鸟，那就好办多了。”苏辞玩弄着手上黏稠稠的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嗯！这水是哪儿来的？这洞穴又没有水，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