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刀阔步的走了过去。
牢狱里背对着她的俩人,还肩靠着肩,情意绵绵,相谈甚欢,完全没觉察到,她们尊贵的女皇已来到了她们的身后了。
女皇那晦暗不明的深眸冷冷撇了一眼身后的贵公公。
贵公公一个冷颤,马上接收到了她的意思。
“咳咳咳!靖王!陛下来看您了!”
提高音量,提醒了靖王俩人。
靖王听到了贵公公的声音,转过身,这才看到尊贵的女皇,铁青着脸怒瞪着她们。
“罪臣(罪夫)参见陛下!”
靖王与容凌立马跪在地上,向女皇行了一个大礼。
“哼!看来靖王在这牢狱里,呆得还挺自在的。”
“罪臣惶恐!”
靖王见女皇似在生气,却不知道她气从何来。
“哼!惶恐?朕看未必!靖王可真是好大的胸怀,在这样的地方,却还能逍遥快活,游刃有余,看来靖王是想在这里长住了?”
容凌紧张地悄悄握住了靖王身侧的手,靖王则安慰地回握了他一下,示意他不用担心。
她抬头看着女皇,宛然一笑,她知道她的皇姐,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陛下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靖王的意思是想要欺君?”
女皇没好气地瞪了靖王一眼,这才坐在侍卫搬来的一张椅子上。
“陛下!这牢狱虽比不上其他地方来得干净,敞亮,舒服,但被关在这里的这几天,罪臣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清闲,轻松与自在。
每天不用费神处理一大堆的公务,不用绞尽脑汁出谋策划,四处奔波游走。在这里的几天,确实比过去的三十几年都要来得清醒。
这几天,罪臣回想了许多过往发生的事情,也想到了小时候,母皇父妃还在世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一家人,生活得幸福又快乐。
小时候,皇姐对罪臣也是宠爱有加,罪臣犯了错,皇姐总会替罪臣做掩饰,避免母皇父妃的责罚。
有时候掩盖不了,皇姐还会替罪臣受罚。那时候,罪臣就在想,以后,等罪臣长大了,一定要好好保护皇姐!听皇姐话,帮助皇姐。
罪臣一直以皇姐为榜样,视皇姐的话马首是瞻!三十多年了,罪臣从未改变初心!如今,你我姐妹二人,遭人陷害,最终反目成仇。”
贵公公偷偷瞄了一眼女皇,只见女皇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也陷入了过往的回忆当中了,贵公公那颗提心吊胆的小心脏,才微微安定下来。
可女皇下一刻脸色一沉,又是一声冷哼:
“哼!亏你还记得朕那时候替你挨过板子,现在,恩将仇报,还口口声声说要帮朕,辅佐朕,现在却明晃晃地要害朕。”
闻言,靖王心下一颤:
“陛下明鉴!罪臣从没有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陛下!”
女皇示意贵公公把一包奏折往靖王面前一放:
“哼!你在这里有吃有喝,悠闲自在,快活逍遥,居然还有时间,吟诗作对,享清福!
朕为了你撒手丢下的这些烂芝麻陈旧案,已经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了。
你说,你是不是混账,你是不是想害朕,英年早逝!你说你这还不是大逆不道?”
“这…”
这话说得好像她是来游玩的一样,谁会来牢狱里享清福了?陛下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靖王一听女皇的这些孩子气的话,有点傻眼了,又有点想笑,但她却不敢真的笑出来。
“罪臣不敢!”
“哼!你不敢!朕看你胆子大得很。朕看你就是居心不良!”
“请陛下责罚!”
靖王无奈,陛下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她是陛下呢。
“哼!当然该罚,不但要罚,朕还要重重罚你,把这些你丢下的乱七八糟的奏折,全部给朕整理好,”
“可是,陛下,罪臣现在是有罪之身,这些,罪臣怕是不能够胜任!”
靖王有些为难:
她现在可是通敌叛国的囚犯,虽然是被人冤枉的,但是,也是个有嫌疑的人犯吧?批阅奏章这样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嫌犯,陛下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不然,你就给朕把这个牢狱坐穿吧。永远别想出去了。贵公公,走,回宫!”
“是!陛下!”
女皇就这样扔下一大堆的奏折,带着贵公公走了。
“陛下!这不合适啊!陛下!请三思啊?陛下!………”
靖王看着那越走越远的明黄色身影,急忙高喊,她却头也不回,只留下一个绝尘的身影。
“王爷!陛下是什么意思?”
容凌拉子拉靖王的袖子,疑惑地看着她。
“哈哈哈!如果我说陛下在眼红我们,你信不信?”
靖王对上容凌的双眼,一改之前在女皇面前紧张惶恐嗯又带了点无奈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还在开玩笑。”
容凌娇嗔地瞪了靖王一眼。
“哈哈哈!过来搭把手吧。我们以后的日子,又不得清闲了。唉!”
靖王哈哈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走过去仔细整理地上的奏折。
女皇直到走出牢狱,才偷偷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嘴边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贵公公,传令下去,今日在宗人府发生的一切,消息全部封锁,一旦走露了什么风声,你们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就都提头来见朕。”
“是!陛下!”
贵公公收到女皇的命令,便去找了刚替任李兰职位的吴用(吏部尚书吴舞的孪生妹妹,是靖王一派的死忠),把女皇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