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柏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嗓子发凉:“我……我刚帮同学讲题,还没回宿舍。”
宁海川坐惯了高位,就连对着亲生儿子都是一副命令的样子:“讲题?讲什么题能讲这么晚?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交什么朋友,你自己的学习才是最重要的!考进清大,比什么都重要!”
宁柏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嗯……知道的爸,我这就回去。”
宁海川冷声道:“赶紧回去!”
篮球场的高射灯忽然暗下来,不远处传来几声哨音,门卫大爷喊道:“那边的同学,请赶紧回宿舍,操场门要关了!”
宁海川听见电话那头有哨音和隐约的人声,厉声质问:“你在哪,到底是真讲题还是假讲题?”
在寂静空旷的篮球场上,宁柏手机里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清晰。
还没等宁柏开口,陆崇从宁柏手里夺过手机:“叔叔,下晚自习,宁柏真给我在讲题,我们这会走到操场门口了,守门大爷在吹哨清场。”
陆崇的声音低沉又干净,像极了好学生,给宁海川吃了一颗定心丸。
挂掉电话后,陆崇问到:“你爸不让你碰篮球啊?”
宁柏背起书包,“嗯”了一声。
陆崇跟着宁柏往操场门口方向走,完全忘了自己来操场干什么:“昂,我爸也是,也不让我打篮球,说影响我学习。”
宁柏:“……”
就你这学习成绩,还需要影响?
藏在树叶里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地上的灯光斑驳陆离,夏夜里的风带着些月季的甜。
文科宿舍在1号楼,理科宿舍在2号楼。
到1号楼门口,陆崇顺路跟宁柏告别:“后天篮球赛,好好打啊。”
宁柏扶了把眼镜,轻声道:“知道了。”
陆崇玩心大起,猛地上前锁住宁柏的脖子:“以后跟我说话,声音大点!别娘兮兮的样!”
宁柏被勒的咳嗽了两声,下意识用手去掰陆崇的手腕:“陆崇,你放开我!”
陆崇神情闲散:“那不成啊,叫声哥,我就放了你!”
宁柏的胸腔口剧烈起伏了两下,陆崇的皮肤是热的,贴在自己冰凉的脖颈上,简直要命。
宁柏无奈:“你怎么这么爱让别人叫你哥。”
陆崇挑眉:“我哪哪都比你们大,我一月一的生日。”
宁柏想捶爆陆崇的头,碍于压迫,只能艰难开口道:“……哥,你可以放开我了么。”
陆崇被这声哥喊的身心舒畅,也许是因为宁柏听话的缘故,可以以后帮他抄作业,他现在见宁柏只觉得很非常顺眼。
“以后哥罩你!”陆崇想起来刚才的事情,语气带着几分的玩味:“刚才我拿你手机跟你爸说话,像不像偷情不想被发现一样!”
宁柏:?
陆崇尾音打着转儿:“偷完情,我还很负责的将你送到楼下。”
宁柏:“……”
你这是顺路。
什么偷情,语文到底是怎么学的。
距离不远不近,暖色的路灯尚且清晰。
陆崇挑着半边眉,唇角挂着笑,校服上衣也不好好穿,拉链没拉大敞着,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宁柏将陆崇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微微一笑,格外嫌弃:“放心,我就是找男朋友,也不会找你这样的,一定个找遵纪守法的。”
宁柏笑的时候,气质温润干净,骨子里都沁出了温柔,但那笑容总是极淡的。
对谁都是,冷漠又疏离。
陆崇薄唇轻扬:“还挑我刺,给你脸了,知道追哥哥的人有多少么,从城南排到了城北!”
宁柏斜了他一眼,胸口有些发闷,淡淡道:“……那感情好,一天换一个对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不重样。”
陆崇:?
宁柏不想理他,转身进入宿舍大门,头也不回。
宁柏抱着篮球回到宿舍,洗漱完后,从书包里掏出竞赛题。
翻开题册,夹缝中放着一支不二家的棒棒糖。
是那天陆崇给他抄作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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