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怪,给玩弄在掌心,耍的团团转,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更别说做什么一界之主了。
归根究底,不过是自己无能罢了!
“白露姐。”宋连不忍心的看着我,叹息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冥界,做回神仙啊。”
回冥界,呵,若有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自己能早点摆脱这个懦弱无能的悲情凡人人设。
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听天由命。
宋连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轻轻拿指腹抹去我眼角的冰凉,软软道:“对了白露姐,说起做回神仙,我前几天倒是听到了一件怪事。
你还记不记得,白哥哥给你放天灯的那天晚上?太阳还没下山的时候,我去找白哥哥要东西,正好撞见了白哥哥和黑白无常爷爷们在一起,旁边还有忘川奶奶。
我听见忘川奶奶警告白哥哥离你远点,还听她说,她之所以不许白哥哥动你脸上的封印,是对你好。白哥哥好像说什么,封印一除,你就能归位。
忘川奶奶听后就很生气的反驳白哥哥,说归位,对你来说不一定是件好事。白哥哥再问下去,忘川奶奶就直接扬长离开了。
然后黑白无常爷爷也阻止了白哥哥再问下去,白哥哥质问黑白无常到底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黑无常爷爷只说:等你什么时候弄清楚你自己是谁了,再想着琢磨别人,小白露自有我们整个冥界保护。
他们在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懂,但白哥哥后来一个人发了很久的呆,发完呆,他就扯着我去给你放灯了。原本白哥哥和我说,他有事要离开人间一段时日,要我在他不在的时候,好好保护你,他还给了我一张符纸,说如果你有难,只要我烧了那张符纸,他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立马赶回来。
我问他要去哪里,他也不说,他本来准备给你放完灯就走的,可那天晚上你搂着白哥哥不撒手……白哥哥可能是没把持住,就第二天一早才离开的……”
这样听来,白旻离开的原因,会不会与师父的话有关?
他方才说,黑白无常也知道我脸上封印的事情……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无法从师父那里撬到话,却可以从黑白无常那里找到突破口?
想到这一层关系后,我也顾不得再去追问其他的事情了,起身一个化影便消失在了小蝴蝶与宋连的面前——
“嗳?白露姐姐!”
再次现身,是在父君的阎王庙里,我抬手在阎王庙内外设下了一层凡人肉眼看不见的结界,瞧了眼父君神像前还冉冉升着青烟的一炉子烧半截香火,转身迈到了父君右畔的黑无常叔叔神像前,伸手,一把抓住黑叔的肩膀,用力摇晃:“黑叔!黑叔,我想见你黑叔!”
扭头又去折腾白无常:“二叔,二叔你们快出来,我有事,有急事找你们!”
“黑叔,二叔,你们快出来啊!”我急的轻声哽咽。
下一瞬,一黑一白两道灵光从黑白无常的神像中飞了出来,落在我身后,化成了两抹挺拔玉立的神仙身影。
“小白露。”
听见白二叔的声音,我欣喜的扭头转身。
映入眼帘的神仙爷今日并未穿那宽大奇怪的官袍,戴那沉重且高的官帽,改为一袭普通神君装扮,束腰仙袍,广袖生风,玉冠高束,皆是风流倜傥,朗月入怀之姿。
黑叔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镇定,不苟言笑,冷面美男。
白二叔却是笑容可掬的凑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见了我,眉飞色舞的问道:“身子可好些了?瞧着是比前两天气色好,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这女子小产……不是好事,极损身子。要不是碍于不能常来人间误你命数,我们俩啊,早就忍不住的跑上来见你了!大侄女啊,你可得保重好自己的身子,你这一伤,我和你黑叔在冥界每天都快担心死了!”
白二叔将我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拽着我转了好几个圈,仔仔细细的检查打量了一遍,发现我是真的大好了,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看来是真的好不少了,这就好这就好,不枉你黑叔和我失眠了小半个月。”
他太在意我了,这般热情,弄的我都不晓得该从哪个切入点进入正题了。
不过,好在他身边还有个睿智冷静的黑叔。
黑叔见状,亦是走过来,无奈的用眼神示意白二叔淡定点,随后轻轻启唇:“身子见好,是好事。白露,你唤我们两人出来,是有什么急事?”
黑叔不愧是黑叔,总是能及时捕捉到重点,直驱正题。
二叔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办,赶紧停下来,整理衣袖咳了咳,也进入了重点:“啊对啊,你这样着急唤我们出来,是有什么事啊?你且说,我和老黑听着。”
既然他们都已经做好准备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我目光真诚的对上黑叔那双清冷寡情的视线,鼓足勇气,沉着声道:“我想知道,师父为什么要给我下压制元神苏醒的封印,黑叔二叔,我想从你们这,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听我突然提起了封印之事,黑叔二叔俱是一脸震惊。
两人相视一眼,白无常那个大忽悠又开始正儿八经的扯谎:“呵呵呵,什么封印……我们不知道啊。”
我皱眉,再清楚点明说下去:“鬼花,我脸上的彼岸花。”
白无常再次摆手:“不不不,我们不知道什么鬼花封印,封印……你师父给你下的这个彼岸花灵印,其实就是为给你吸收灵气续命所用,别的,什么作用都没有。咳,小白露,你没事不要胡思乱想,养病最重要。”
我失望的轻叹,抬手指了指我父亲:“我爹还在这呢,阎君面前撒谎,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白无常猛地一口口水呛住,呛得他只翻白眼。“咳、我……咳咳咳!”
黑叔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眉眼淡淡的再迈近我一步,阻止了白二叔继续胡诌敷衍我,另有深意的凝视我,温和询问:“你都知道了?”
我心情沉重的点头:“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黑叔沉默了片刻,“就这么想知道实情?哪怕,知道后,会后悔?”
我咬牙坚定了决心,与黑叔四目相对:“不弄清楚一切,我现在就会后悔。”
黑叔出乎我意料的没有像白无常那样设法阻拦我探寻真相,而是坦荡答应道:“好,臣,告诉你。”
白无常脸瞬间惨白了三个度:“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