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是循规蹈矩,不产新闻之地,如果说是一潭死水,也可以。
一年四班与初二的武斗,在这平静校园成了爆炸新闻。
在初二组,老张神色黯然地矬在椅子里。
他娓娓道来事件经过,一副受害者的悲怆。
他先叹息一声:“哎,以前新生刚入学,那还不像避猫鼠?即使再牛气也得装几天吧?
这届新生,简直就是一群胡子,班主任就是胡子头,女匪”。
他先来个总括,然后讲细节。
大家屏息静气地听。
他继续:“我正领着学生在大墙外锄草,墙里冲出来个小混混,见面就嚷,被我班学生劝回去后,班主任又冲出来,对我连眼皮都不撩,奔着我班学生就骂。
我没吱声,我一个大男人能和她一个女的一般见识吗?我都这么多年的班主任了。
所以,我没吱声,我班学生也不吱声。
可是,她们没完,举起铁锨就砍呐,我赶紧领学生躲,躲得不快就出人命了。
这个事情,我反复琢磨,都是我们占理:是她们找我们吧?是她们先动手吧?我们一直没还手吧?”
说到后边,他情绪激动起来,站起来说:“我报警的话,有她好看!不搭理她还上脸了,撕破脸谁怕谁?
身为女的多个屁?就该别人惯着?这个事儿我可憋屈了,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打了一辈子雁,被雁啄眼睛了”。
他吃不好,睡不好,反复咀嚼这件事,这是实话,因为他身为男人,长颗女人心。
这个故事从他嘴里发源,被众口津津乐道,每张嘴都能演绎出不同版本。
每个人带上各自的想法,有的说:“新来的那个女的真生猛!人不可貌相啊”;
有的说:“老张小题大做了,同事之间,至于报警吗?再说,都是他在说,那个女的怎么说”?
那个女的---章红梅没有任何说法,她把这件事忘耳后去了,每天班级和家里,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来时间嚼舌根?
她没时间扯,可是有人闲着。
老唐就是那逍遥闲人。
她自诩第六感超神,以一个女人和老婆的感受,她判断,只要她丈夫和章红梅出现在同一维度空间,他们之间的空气就震颤,那无形波她看不见,却感觉到了。
她感觉到的还有肠子绞碎似的痛,痛之后是恨。
眼下,天赐良机她怎能不逮住?
她要出大招了。
这天晚饭后,她径直来到麻将老巢,长年累月的默契使得麻局很快开场。
几双手稀里哗啦洗牌,这就像喝酒成瘾的人沾到酒,抽大烟的人吸了第一口鸦片,她们的手摸到那麻将,听着那麻将声,心理和生理同时漫过极度快感。
这时的气氛最融洽,各个眉开眼笑,嘴上八卦着各自新闻,这就是玩麻将的魅力。
唐老鸭带着使命而来,当然话题步步引到她心之所想。
她们很快谈到了生猛一年四班,当然谈到了章红梅。
开学典礼时积攒起来的牢骚,在小圈子里肆无忌惮,此时,她们剥去教师外皮,就是粗鄙的女人。
“那个章红梅初来乍到,咋那么嚣张?被夸得嚣张,打仗嚣张”?
“可不是,领学生砍人,我工作这么多年头一回开眼”
“人家是领导眼里的小红人嘛”
“领导心里的小红人”
“领导被窝里的小红人”
“被窝里就是小白人啦”
“哈哈哈……”
麻友们感觉老唐对章红梅很抵触,为了友谊为了巴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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