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的人,几个官司还吓不到他:“其三呢?”
“其三是王老师的一个堂弟起诉我们,索要王老师的财产。”
刘骁苦笑,这都什么事儿啊,说起来不算大事,但是官方较真的话,那就是大事。
李喜说:“我们哥俩没有合法身份,都不敢出去了,拒捕的话更麻烦,主公你有路子还是把我们送回去吧。”李喜一边走一边解释着,将刘骁请进更衣室,先换上衣服,拿出一部新手机给他:“旧手机别用了,开机就会被警察定位,现在您可背着不少案子呢,尤其是王洛嘉失踪案,重点怀疑是你下的手。”
刘骁默然一会:“那我也不能一走了之,帮我联系钱学林,订购一台医疗器械,我回家看看,你们别陪着了。”
王大锤帮他预备好车辆,一台低调的丰田越野车,跑工地专用,性能杠杠的又不多吸引眼球。
刘骁驾车先回家,他很久没见父母和爷爷了,不过问题也不大,很多在外打工的人也是长年累月不回家。
现在老刘家趁钱了,住进了高档别墅区,刘骁驱车来到别墅区门口,就看到一家三口正和保安纠缠,便停车问怎么回事。
他气度不凡,虽然保安看他面生也客气回答,说我们物业有规定,主人不同意访客就不能进去,您找谁?
“我去二十八号。”刘骁说。
一听二十八号,那家人矛头立刻转向刘骁,问他是刘志刚的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刘骁答道,他意识到来者不善,但也不想回避,这一家人男的五十来岁,女的也差不多年纪,看衣服鞋子家境一般,女儿大约上高中的年纪,戴着黑口罩,很瘦,怯生生的不说话。
“那你就是刘骁了?”男人问道。
“我是刘骁。”
“找的就是你。”男人拦在车前,“老婆报警,别让他跑了。”说着还躺下了。
刘骁说:“你别这样啊,我又不跑,不过车堵在门口影响别人进出,你先起来,我把车停在路边,咱们慢慢说。”
男人不答应,还让老婆站在车后,把前后都堵上,此时外面又有几辆车要进小区,纷纷鸣笛催促。
刘骁看向保安:“你们不管?”
保安一摊手:“管不了,报警好了。”
见父母如此耍无赖,那女孩看不下去了,眼圈通红,去拉她爸爸,男子正在气头上,用力一推,女孩一个踉跄倒地,后脑勺磕在路牙石上,顿时血流如注。
这下两口子才慌了,又不得要领,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刘骁下车把女孩抱上车,用衣服包好伤口,让夫妇二人上车,保安很识趣的打开大门,越野车从里面饶出来,直奔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刘骁闯了五个红灯,用最短的时间开到医院,把女孩送进去抢救,所有费用都是刘骁垫付的。
三人等在手术室门口,刘骁问那男人:“你是王老师的堂弟?”
男人说:“对,我就是王来利,你绑架杀害我侄女王洛嘉,又把我哥不知弄哪儿去了,还侵吞我哥的几百万财产,搞得我女儿有病都没钱看,活生生拖坏了,这笔账怎么算?”
刘骁说:“你堂弟不算直系亲属,没有权利继承王老师的财产,至于王老师的行踪,那好办,我让他来找你就是。”
王来利怒了:“什么直系不直系,我好歹是他弟弟,你算老几,凭什么我哥的财产归你继承?”
刘骁说:“你要讲法律的话,王老师遗嘱上注明给谁,那就给谁,你就算是他亲儿子也不行,再说了,事到如今你关心过你女儿么,人还在里面抢救,你就和我掰扯这些,我很怀疑你的人品。”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摇摇头说:“尽力了,病人本来就有基础疾病,没扛住,家属节哀吧。”
两人大放悲声,一时顾不上刘骁,他刚要离开,警察赶到了,两个警察检查了刘骁的身份证后就没还给他,说有些事情需要你跟我们回所里配合调查。
刘骁没反抗,说好的,我开车跟着你们。
“你的车就别动了,跟我们走,配合点,我们也不想给你上铐子。”警察很严肃,刘骁只好上了警车,来到派出所,过二道门,站在摄像头前录入身份信息,进来后给他安排一间审讯室,坐在了讯问椅上。
两个警察审他,先问基本信息确认身份,又问了很多问题,关注点和王大锤说的一样,这么多伪造身份信息和刘骁有关,还有王洛嘉的失踪案,至于王来利夫妻的财产纠纷案则不在其中,警方不支持他的诉求。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警察翻着资料说,“也没有你的出入境信息。”
“我去昆仑山闭关了。”刘骁说,“我是一个隐士,你信么?”
警察说:“你还是个大学生,怎么名下财产这么多,你做什么生意的,你的纳税记录在哪,我告诉你,你的疑点很多,说不清楚别想出去,你还年轻,上面还有大头目,老老实实交代,以后还有机会,没必要给别人做替死鬼。”
刘骁说:“我要打电话给律师,这是我的合法权利。”
警察不能阻止他的合法要求,只能让他打电话,但要开着免提。
刘骁打电话给钱学林求助,过了很久才有人接,钱学林似乎睡眼惺忪的,说这会儿在几点啊就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
“是我。”刘骁说,“我有点麻烦,被抓了。”
“别慌,我马上联系律师,明天我飞回国。”钱学林说,原来这会儿他不在国内。
打完电话,刘骁就不再回答问题。
警方并不掌握确凿证据,无法刑拘他,二十四小时后只能放人,但是告诫他不许乱跑,要随传随到。
律师开车来接刘骁,上车的时候,刘骁不经意间看了马路对面一眼,发现一个纤瘦的身影似曾相识,戴着黑口罩看不清面庞,一辆车驶过挡住了视线,再看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刘骁问律师,王来利那个事儿怎么解决的。
“纯属胡搅蛮缠,法律只保护合法权益,他们这是碰瓷讹人。”律师说,“不过他们家也挺倒霉的,一个女儿养到十八岁得了癌症,其实王老师是赞助了许多费用的, 架不住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结果可好,女儿昨天出意外走了。”
刘骁哦了一声,兴许只是外形有点像吧,是自己想多了。
律师开车,顺手打开收音机,城市广播网正在播报,美国又有多少多少人中招,然后是花边新闻,据称本市某医院太平间失踪一具尸体。
刘骁一阵毛骨悚然,他请律师帮忙问一下,失踪的尸体是不是王来利昨天摔死的女儿。
律师熟人多,几个电话打下来就问出来了:“没错,就是王来利的女儿王洛瑶,我估计是禽兽父母自己把女儿尸体卖了挣钱,现在年轻女孩的尸体也值钱的很,他们干得出来。”
刘骁回到家里,父母还不知道他遭遇的这些破事,他也没主动提及,家里一切都好,保姆做了一桌团圆饭,爷爷刘解放还喝了两盅。
独栋别墅与邻居家隔得远,还有个四百平方米的大院子,刘骁拿着手机和赵孟檬通话,忽然看到夜幕下院子树丛黑影里站着一个戴黑口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