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来到凌一舟住的房门外,这次她倒是有敲门。
“是谢依吧?进来吧。”
谢依饶有兴致地看着凌一舟,调侃道:“我都不知道该从正事开始聊起,还是从闲事开始聊起了,太有意思了;我认识你也有三年多了吧,确实没见过这场面。你之前不是总说平常人在郎中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吗?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姑娘意识这么强过,要说你不喜欢她吧,我是不信的;而且刚刚我试了一下,她绝对是在乎你的。那既然如此,为何不顺水推舟呢?”
凌一舟表情有些复杂,道:“三年前,要不是你偶然撞破我大庸谷传人的身份,我后来也不会对你坦诚相告。你现在也知道,这段过往太过沉重,我不想拖她陷入其中。她本是蓬莱岛御风者的传人,前途一片光明,只是来这江湖上历练一年,为的只是见见这真实的人间,不至于被世外桃源的纯粹美好局限了视野,最多半年后便要回去了。既然知道最终要分道扬镳,又何必产生这不必要的羁绊呢?”
谢依眨眨眼睛道:“既然是见识真实的人间,你不也是这真实中的一部分吗?”凌一舟摇摇头:“如果我注定是她人生中的过客,那我希望是她回忆里的一道风景,甚至不重要的风景,也没有关系,但我不想成为她来江湖历练所遇到的劫数,你明白吗?”谢依摆摆手,道:“懒得跟你讲,你们男人啊,总喜欢自以为是地为别人做决定。你也不想想,万一人家不想你只做人生的一道风景,而是想成为你人生的一部分呢?算了算了,我也管不着你,随你们吧。”
凌一舟不置可否,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喝了一口,问道:“你不是说查到了新的消息吗?说说吧。”谢依抿了一口茶,想了想该如何措辞后才开口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尽量在不违反职业道德的前提下帮你探查探查?最近几单出的奇怪,我才想着一定要过来找你说一下。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买主是谁、卖家是谁,但只要是涉及大庸谷的遗物我都有留意;很奇怪的是,现在已经出现了至少五路不同的人,若不是黑市曾经出现过集中交易,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不止一拨人参与了当年大庸谷的案子。话说凌大神医,你们那不是个医谷吗?怎么会和这么多人结仇?”
凌一舟显得有些疑惑,回说:“虽然出事的时候我还很小,但师父从我还在襁褓中就收养了我,胜似再生父母。我从小在大庸谷长大,所见所闻皆是他悬壶济世、行医救人,其他师兄弟们也是如此。大庸谷虽说也有一套武陵剑法,但习武除了强身健体之外,便是不让过往的贼寇宵小欺辱罢了,从不参与那些江湖纷争,更谈不上结仇了。试想一想,一屋子的大夫,能跟谁结下什么滔天的仇怨去?还是好多不同的派系,这怎么可能?”
谢依:“我目前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或者你再问我一些问题,我看着回答咯。”
凌一舟:“依依,下次你再接单,能带上我一起去吗?”
谢依:“唔,那可不行,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行……这样我之后还怎么接生意嘛。”
凌一舟想了想,起身去行李中拿出了上次孤山派取来的螺钿漆盒。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谢依便道:“啊!这不是孤山派密室里的宝贝吗?所以上次我走之后,你还是没忍住再去了一趟?谁带你进去的,杨时雨吗?”
凌一舟点点头,继续说:“我一路查到,这漆盒的上一手是从九华派流出的。本来我以为线索到这里也就断了,可是你刚刚说有好几路的人参与,我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武林盟。九华派、孤山派都是武林盟的门派之一,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提到的所谓五路人,是否都是江湖中人?是否都是武林盟之人?”
谢依想了想,说:“这我倒可以告诉你,还真是,具体门派你就别问了啊。”
凌一舟胸中有一口闷气,拿着漆盒的手无意识地握得更紧了,冷笑一声道:“好,我不逼你。真是可笑,武林盟中大部分门派都受过我大庸谷之恩,如果这是真的,无论哪一派挑头,武林盟都脱不了干系……哈哈哈,我不求世人以德报怨,甚至不敢求以德报德,却哪里有以怨报德的道理?可笑,太可笑了……”
谢依看他的表情有些狰狞,觉得有些害怕,道:“凌大夫,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这,这还不一定呢,你先别多想啊,我们再查查,再查查……”
凌一舟回想起童年时大庸谷内的时光。妙手神医沈清,仁心仁术名誉江湖;他收弟子的标准十分严格,既要有学医的慧根、又要有仁善的品格,所以门下弟子不多,只有十余人。凌一舟是沈清在一次泥石流灾害中,从某个农户家抢救回来的孩子,他的父母都在那次事故中丧生了;他还曾经调侃过,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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