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边颜看着边野本该狼狈,却又淡定从容的样子,嗓子哑哑的。
边野接过秘书战战兢兢递过来的手帕,擦掉脸上衣服上的水痕和茶叶,拉着边颜的手往外走。
关紧办公室的门,边野开口,“我就算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要回来吗?你要难过吗?那个时候你的胎相就已经很不稳定了,我要狠下多大的心才要告诉你!”
“奶奶的离世和我们有关吗?”
边野哑然。
边野伸手把边颜拉进怀里,“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为什么又迟疑了,有些事情只是意外,就让它过去好不好。”
“不好,”边颜的身体僵硬,神色凝重,“都是我造成的,意外都与我有关。”
“你这样会陷进死胡同的。”边野拉开与她的距离,表情里的怒气扶摇攀升。
“这次不会了,”边颜望向他,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决然地开口,生怕自己说慢了就再也说不出来,“我们结束吧!”
边颜看得见他的脸色变了,眼眸一缩,脸部线条也僵硬了,紧握自己的双手青筋暴出,拽的边颜生疼。
这沉默的一分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心脏剧烈的抽痛里吐出这一句话。
“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他也累了,这么奔波努力的保护她爱着她,却总是她先要放弃,她为什么总要这么不堪一击轻言放弃,他累了。
“会还在开,我先走了。”
他的声音变得好轻,轻的身体都轻轻颤抖。
边颜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物件并让搬家公司搬到自己的公寓,边颜关了所有的灯光,等他回来。
凌晨的钟声响起,边颜拨通了他的手机。
接电话的是一个娇弱女人的声音,边颜愣了一下,说自己找边野。
女人唤醒了身边的男人接过手机,边颜已经意识不到自己的指甲钻进肉里的疼痛,只是粗粗的呼吸喘气。
“喂。”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是刚睡醒的样子。
边颜没想到,此刻的自己竟然对他这样陌生。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东西我都搬出去了,我走了。”边颜说的有气无力。
“知道了。”
他的声音那么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
边野先挂了电话,边颜已经无力心疼了,她轻轻的走出了客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熟悉到骨头和血液里的地方,关上房门,决心不再回来。
边野因为酒喝多了头疼欲裂的从酒店的床上坐起来,身边的女人攀着他的后背摩擦着他健壮的身体。
边野轻轻推开她,摇了摇脑袋问她现在的时间,得到回答之后迅速穿上衣服离开。
白色巨塔的专辑头一次遇到寒流,只有边颜和窦霆合唱的《蓝色小调》传唱度颇高,没有办法,窦霆的天后妈妈亲自陪同她参与各种宣传,原本青涩的窦霆在马不停蹄的宣传中也变得活泼圆滑起来。
边颜几乎不想见任何熟悉的人,不管怎么说或者是什么角度看,她都无法否认,是她的软弱犹决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无论什么样的困难,只要她难过不适,她就会离开,就会逃避,这样的个性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难堪。
这或许就是边野让她坚强的原因。
边颜心想。
边颜去到山顶寺庙给还未出生的孩子祈福,几千级的台阶,零星的几个人虔诚叩拜,每级台阶边颜都衷心闭上眼睛双手合闭,心里念念有词,眼神纯洁的无任何杂念。
孩子,虽然我们今生无缘分,如果可以的话,来世请让我遇见你,我会好好的做一个母亲。
奶奶,原谅我!
其实边颜并不相信神佛,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惧畏了,她祈祷今生所有的抱怨与他人无关,只惩罚自己就好。
心底满腹祝愿请求,希望神灵怜悯,不厌其烦。
阿弥陀佛。
边颜让大师给自己的孩子和奶奶分别做了超度仪式,边颜叩拜在释迦摩尼大巨大塑像前,潜心叩拜。
边颜花了半年的时间拜行到西藏,她升起风马、垒起玛尼堆、摇动所有的经筒、磕长头拥尘埃在山路、闭目在经殿香雾中、听了一宿梵唱,所作一切,只为心安,只为忘掉今生罪孽得货救赎。
但是想念却不留情的给了边颜最大的讥讽,她想不到思念可以打破自己的天性在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泉涌。
在这样高寒而又稀薄的空气里,她向天空中的奶奶追讨勇气,她强迫性的诵经念佛,她以为自己可以忘却而痊愈,但是她却病了。
藏医给她熬了药,边颜喝了一口,忍住没吐出来。
在西藏农家待了一些时日,边颜实在无心叨扰,这才决定离开这片海拔最高的圣土。
在返程的车上,她想起了仓央嘉措的一首情诗,她希望自己不是这个样子。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