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雯心也走了,只留下了洛西楚和一个老仆人还待在“知行书斋”内,洛西楚不想回赤旗营去,一来路程太远又没个马车,二来回去也没多大意义,贺延飞那里的消息实在是没有天子的态度有意义,加上自己确实是有些喜欢这个别致的小院,有竹、有花、有水、有书、有凉亭、有小木桥、有雅居、还有一个服侍人特别周到的老管家。
老仆人给洛西楚准备了一间卧房,然后洛西楚有些饿了,老仆人又给他煮了一碗面,面很劲道,就是清淡了些,自己是喜欢吃麻辣的,洛西楚有些开始怀念钟二给自己买的那碗豌豆炸酱面了。
老仆人忙完后给了洛西楚一块令牌,说是皇上在来之前就给了杜相爷的,要杜相爷在皇帝走后交给自己,凭此令牌可在北陵城除皇宫以外的任何地方随意行走。
洛西楚不认为自己得到御赐令牌是自己在开始散发主角光环了,相反,自己的主角光环已经随着自己的小拇指一道被狗咬掉了,这块令牌是自己凭借着机智聪明和广博的见识得来的。
洛西楚接过令牌后有些激动,欣赏这个雅致小院的心情终于压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小心脏,他还是出门了。
他想去一个地方。
延福楼!
还是那个店伙计,还是那个位置,当洛西楚第二次坐在这里的时候恍然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店伙计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上次来这里吃饭忘了付账,我从来不喜欢赊账,叫朱荣出来。”洛西楚道。
朱荣仍旧一副满脸笑容的样子,眼神中却有些胆怯。
“我乃北陵吏司经承吴达业。”洛西楚将御赐令牌放到桌子上,“上次未带令牌,被朱大掌柜的招待的十分舒服,这次想再来享受享受,顺便感谢一下大掌柜。”
朱荣见到那块令牌脸色大变,然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洛西楚看在眼里,照理说御赐令牌可不是名片,见谁都发,起码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有,见过这个令牌的就不会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在洛西楚的计划中应该是朱荣继续不识时务,将自己五花大绑然后押送官府,然后自己在最后关头亮出令牌,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翻转,自己再反告朱荣对御赐之物大不敬,要吴丘壑当场斩了朱荣的狗头,如此才能消心头之恨。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虽然不是残酷的,但却不完美。
“不怀疑我了吗?上次来的时候,老子说同样的话为何朱大掌柜的不相信?”洛西楚道。
“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朱荣道。
洛西楚甩了甩令牌,道:“你见过这东西?”
朱荣道:“小的见过,以前鲁王世子来本店的时候小的在世子的腰上见过。”
“你见过鲁王世子?掌柜的上次好像说的是刚从并州延福楼过来接替的何禄。”洛西楚道。
朱荣面不改色,“草民的意思是店里伙计以前见过鲁王世子,并没有说是草民自己见过。”
洛西楚冷笑一下,不想再追问下去,朱荣肯定有问题,但是现在的洛西楚显然不再是几天前的洛西楚,他知道遇事要淡定,慢慢来,切勿急躁。
“大掌柜的,我有些困了,不知方不方便住一晚。”洛西楚道。
“当然,当然,小的这就给您安排最好的房间。”朱荣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
九月二十九
清晨,昏黄的朝阳照常升了起来,无力的照在北陵城的城墙上,在繁华的大街投下了一道道略显斑驳的影子,如同列阵的军队一样。
西风吹着城墙上的旗帜“咧咧”作响,士兵们懒洋洋的眯着眼睛望着阳光,一张张木讷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西风!
北陵城起风的日子不多,尤其在这个时节的西风更是不多。
瑟瑟西风!对于北陵这古来多事之地,仿佛更多了一份悲凉。
位于城南的延福楼是北陵城最大的客栈,洛西楚此时正坐在延福楼“吉一”号房的窗户旁边,望着大街上那些被西风卷起的树叶,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恬静,洛西楚喜欢秋天,尤其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喜欢看那些被风吹起无力卷荡的东西,每当这时侯他的心里就会慢慢得到一丝平静。
洛西楚伸了个懒腰后便起了床,街上早已人流涌动,小贩的吆喝声、小孩啼哭声、人们的争吵声、以及一些江湖卖艺人的叫喊声响遍了北陵城的大街,荒凉的西风并未吹散北陵的热闹。
洛西楚的脸上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喝过朱荣亲自送来的一碗来自粤州的雨前茶,吃过早点后,洛西楚便准备离开延福楼。
巳时。
京兆府衙的官差倾巢而出,瞬间将城南大街上的所有行人清理得干干净净,正准备出门的洛西楚也被京兆府衙的官差堵回了延福楼,虽然他得意洋洋的拿出了那块令牌,但还是被堵了回去,洛西楚觉得很没有面子,然后一度怀疑皇帝老儿的令牌是不是一次性的。
随后北衙禁军分列大街两边,并向旁延伸了三条大街,大街两边无数的胡同口皆被京兆府衙的人用栅栏围住了,街道两旁的建筑还不时上蹿下跳的出现审察司的探子。
九月二十九皇帝太庙祭天祭祖,洛西楚忽然一下子想了起来,难怪自己的令牌不好使了,事关天子的安保问题,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延福楼紧靠城南大街,“吉一”号房位于延福楼最顶层,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五层楼高的延福楼已经算得上是北陵城除皇宫和城墙外最高的建筑物了,推开窗门,偌大的城市尽收眼底,一览无余,向北望去,巍峨的皇宫与延福楼隔空遥遥相望。
洛西楚认为此时自己的位置应该是观看皇帝出巡这一盛况的最佳地点。
五名审察司的探子像蝙蝠一样从洛西楚的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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