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来到宿舍楼,熟悉的205宿舍紧闭着,朱红色的木门因年代久而掉了好些漆,掉了漆的那些,露出淡黄色的原木,整扇门表面坑坑洼洼的,子弹突突扫过似的,但丝毫不影响它本身的价值。
不同的是地板干净的发亮。
吉吉将行李丢在脚的一边,伸手推了推门把,使劲儿也掰不动,里面反锁得紧紧的。
进不了门,顿感失望,自去年春节姐姐回娘家,匆匆忙忙也没住上一天,到如今已是过了两个炎热的夏季。
两个夏季不再见,想念是有的。
总不能干等着,掏出电话打给姐姐,对方只是冷冷的回一句忙着加班,让等一会。
吉吉瞬间感觉全身无力,姐姐那么的冷淡,她心里也是瞧不起她的吧?
走廊里空荡荡的,幸好有那盏暗黄的灯陪伴着她。
风吹来了一片暗黄的枯叶,从门口一路被推着向前,哩哩啦啦响。
今时不比往日,原来自己已经这么的不堪。大家见了她像见了乞丐似的,脸色也冷了几度。
世人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道理是有的。
她这个人总是后知后觉的,做事也犹犹豫豫。
比如这一刻,人站在东莞,内心却极其矛盾的,为了梓豪而回到东莞到底值不值?真的,到哪都是打工挣那两个铜钱,错过心上人会后悔一辈子,一辈子都在苦闷中奄奄了去。
她当时是挺单纯,自负的,就那样考虑的。
说痴情,她没姐姐的一半。吉吉淡过几个,时间不长,最后都是无疾而终,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一回是轰轰烈烈的。
对于梓豪,她从来没有对哪个男孩像对梓豪这么认真过,甚至连一闭眼,一想到梓豪,浑身都在麻痹颤抖。
姐姐不会同意她和梓豪的。
姐姐的爱情观,要么不爱,要么爱它个轰轰烈烈。对待男人的态度和找工作一模一样,始终如一。
就这家码头附近的外销公司,大她四岁的姐一干就是十年,宝贵的十年。
90年代末,即将步入新世纪之时,19岁的阿香带男人见家长,爸爸细细盘问一翻后,嫌弃阿香找男人的眼光极烂,一筐鸡蛋里挑了个最烂的还发黑发臭的,再难听的话也说尽了。
不是什么出身和背景问题,自家也不是什么高官达贵之门,书香门第之族,几代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
男方家也是个乡下人,却是个东奔西走的流浪汉,二十好几了,一没稳定工作收入,二没啥技能在身,抽烟喝酒样样在行。
这些暂且不提,老李信民间流传的看相术,一有空就在探索研究。
基本功有些,故而一接起眼,便铁定了将来是个没啥出息的货色。
眼珠子虽大而亮,坏在往外凸,连眼珠子都不安分守己,人定是轻浮躁动之辈。
还有一点是两人八字不合,相差六岁,在学术界里相差六岁是个禁忌,六六相冲。
老李不想女儿跟着这样低级的社会混混,将来是享不了福的,跟着风吹日晒,一辈子没出息。
阿香就是吉吉的姐姐,她是个鬼灵精,虽没受过高等教育,人还是精神的,偏不信这些歪门邪道。
本以为这次能顺利成婚,他们连未来都计划好了。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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