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沿着人中,滑到了红色的嘴唇上。
嘴唇一抽一抽地颤抖着。
吉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极了,姐姐一向是坚强的,遇到这种事,却也强撑不下去了。
她哭得痛快,就像夏天里的一场倾盆大雨,来得猛烈。
吉吉从纸盒里抽了两张面巾纸,给她擦着。
眼角、脸颊、鼻子和嘴唇,都仔细地替她擦干净了。
姐姐人一时懵了,吉吉想到了一件大事,神情严肃道:“姐,这事得和他父母说,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
万一失踪了,出什么事,你又没把这事和他们说,到时一切责任全推你身上,准会赖你没和他们说。”
阿香猛地起身,双脚张开,抹抹眼角,朝吉吉激动地叫道:“不,你不知道的,千万不能和他们说,我家婆心脏不好,去年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是受不起这么大的刺激的。”
“可这事,事关重大。”吉吉皱眉劝道:“哪怕是心脏也要与他们讲。”
晓东的父母知道此事后,气场当场就要晕了过去。
阿香一时无了主意,又担心明明一个人在家里,不安全。
对吉吉说:“以前哪怕他是个酒鬼赌鬼,只要人在屋子里,明明至少还是安全的。
如今他竟然丢下一堆烂摊子,自己一个人跑了。
这个胆小没用的窝囊废。
结婚十年了,我没得到过他一分的好处,全是我给他收拾烂摊子。
我不怕死,是死不起啊!我要有他一半自私,我就不用这么苦了。
明明怎么办?孩子的未来不能没有家!”
“姐,你先别激动,回去好好睡一觉,或许明天姐夫就回来了。
他平时不也是经常赌到三更半夜,或者是打通宵的。”吉吉说。
阿香仰气头,咬牙甩头道:“现在他是在什么风口上?还赌通宵,出门都怕被人碎尸万段。
我是怕要债的,狗急跳墙,跑到公司里来闹就麻烦了,那些人比鬼还可怕,黑帮的。”
阿香接着说:“吉吉,这次不管你怎样想的,得找恒久把这个钱还上。
预防你姐夫真想不开,跳河什么的,这钱就是他的救命符。”
吉吉太过紧张了:“姐,这都几点了,恒久怕也是睡了,不该那么晚去打扰他。
明明一个人在家也不安全,你就快点回去。明天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要我说,姐夫在外面待不下去了,自然就会乖乖回来的。
他身上没钱,在外面熬不过一个星期。”